杨彪终没有听从杨修之言,而是将刘艾、董承等人作乱之事藏于心中,并且严令杨修不得出府。
但杨彪也并未答应刘艾之邀,拒绝了此事,刘艾、董承等人无奈,一边自己开始游说众臣,一边派人出城,开始联络袁绍,准备以许昌为饵,诓袁绍出兵。
许昌与鄄城相隔六百里,许济领着大军前去,单单时间就近十天之久。
但刘艾、董承等人派往袁绍处的信使却是不同,其轻骑上路,三四日便可抵达。
只是这信使早已被人盯上,为了不打草惊蛇,曹昂并未派人前去擒拿。
曹昂于城外屯田兵卒帐内,听着暗中盯着刘艾、董承等人的军卒禀报,那信使所去方向,便是鄄城,而刘艾、董承等人向鄄城派人,联络的一定不是自己父亲。
曹昂想起老师临走之前所说,这刘艾、董承之人需求外力,恐怕就是在那鄄城的另一位诸侯袁绍。
待军卒退下,全旭朝着曹昂说道:“公子,那刘艾、董承等人,该是向袁绍联络,恐怕这二人当应是要里应外合,欲将许昌献于袁绍。”
曹昂却是摇头:“袁绍狼子野心,旧日洛阳救驾,如此危境,袁绍却无动于衷,致使天子深失脸面,岂会将许昌和自己付与那袁绍,若是按老师所言,天子他们是要利用袁绍,让其分许昌之兵,然后趁两军交战,夺下许昌,用以自立。”
“这…”全旭之前不知为何大军会折返,如今听曹昂说完,才明白,自己等大军留下,为的就是防止许昌混乱,二则是对付袁绍有可能于暗中来袭的兵马,想通了这些,全旭还是有些犹疑:“那刘艾、董承等人若是夺城,他们从何处寻得兵马?”
“阿旭莫要小看这些朝廷百官,这些人家兵奴仆俱是不少,若是其人联合,万余之上的兵马便可轻松凑齐,到时那袁绍来袭,许昌必会分兵拒之,恐怕那时他们便会骤然发难。”
全旭闻言后,脸上却是露笑:“看来先生走时,却是为你我留下一份大功劳。”
“噢?”曹昂故作疑惑:“阿旭何处此言?”
“一是那袁绍派兵袭许昌,兵马定不会多,如今主公与先生俱在鄄城,若是见得袁军军卒减少,定然会心中起疑,所以袁绍派来袭许昌的兵马,顶多一两万人;
先生让公子留守许昌,除了防许昌之乱外,恐怕亦是让我等将这支偷袭的袁军彻底击败。”
听着全旭这般说,曹昂将头轻点:“阿旭接着说。”
“其二便是城内刘艾、董承等人,即使这几人真有万余兵马于城内做乱,那也不过是私兵奴仆而已;不管袁绍来袭,许昌是如何出兵,但最少留于许昌的守军就不会少于五千人;
且如今司空府及主公宅邸附近有三千守卫于暗中保护,若是刘艾、董承等人作乱,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
曹昂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能将形势看的如此清楚,这些时日,看来阿旭是进步良多。”
全旭也是脸上一笑:“公子不知,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旭每日与公子习练武艺,苦读兵法诗书,若再无所进,那某岂不是一庸人尔?”
曹昂先是一笑,然后说道:“正是如阿旭所言,老师将我等留于此地,便是想让我等对付天子请来的外力,如今城内有昂二弟与潘璋将军相顾,当无忧也,我等还是早些思量,如何对付袁绍前来袭击的大军。”
全旭将头一点,随即便与曹昂于营内开始商议起来。
而此时于江东将领邓当处,只见一十八岁少年突生一股奇怪之感,似有什么重要东西失去了一般。
“阿蒙,你脸色似是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少年将头轻摇:“无事,弟就是感觉自己丢了一样东西,罢了,兄长,我等还是先去主公处。”
……
皇宫,如今曹洪已不再搜身,众人也不会主动犯贱。
如今于殿中,天子刘协正和一众心腹商讨兵马之事。
“唉,”刘艾上前,拱手叹道:“陛下,臣有负重托,未曾劝得杨彪相助我等,还望陛下恕罪。”
“杨公怎会……”刘协心中,一直将杨彪与董承等人当做自己肱骨,除了刘艾之外,杨彪在天子心中地位,还在董承之上。
想起自己当初移驾东迁洛阳,那杨彪尽节卫主,到了最危难的时候,几乎遇害。
只是如今自己求助于杨彪,可杨彪却无动于衷,这使得刘协心中有些不敢相信。
这时董承上前,叹道:“唉,人心会变,那杨彪昔日曾誓死护卫陛下,恐怕如今也是畏惧曹操威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胆气。”
刘协听董承说完,心中顿时又生出了一丝悲切,连昔日最忠诚的臣子,如今也与自己陌路。
“陛下,莫要愁苦,”只见董承继续说道:“臣与诸位已为陛下拉拢不少朝臣,他们都愿将私兵拿出,供陛下驱策。”
“噢?”刘协的悲切之色,已是不见,焦急望着董承,问道:“国丈,若是我等举事,有多少兵马?”
董承微微淡笑:“陛下,若是举事,我等可凑万余人马。”
“好,”刘协从龙御站起,接着朝众人行了一礼:“多谢诸位爱卿,若是朕日后兴复大汉,必不忘诸卿今日之功。”
众人赶忙回礼,这时只见刘艾在回礼后,却是满脸沉重:“陛下,今日一早,臣先公曾对臣言,那许济走时似已留下后手,叮嘱我等行事小心。”
“哼,”只见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