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4年十二月,曹操在鄄城拜年仅二十一岁的汝南名士许济为兖州治中。
因为许济这只蝴蝶的乱入,本该于今年发生的曹操征徐战役并没有爆发,而偷袭曹操老巢的吕布此时也还在河内张杨处蛰伏。
此时的兖州尤如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兖州牧府中,许济与曹操两双眼睛都放在棋盘上。
过了良久,还是曹操计高一筹,赢了许济数子。
“伯雅,汝可是相让于吾?”
“主公,济对这棋艺确实不甚精通,主公莫要打笑于我。”
曹操摇头一笑,叹了一口气道:“伯雅,我已将粮草尽挪于东阿,而且已经安排仲德在那里看守!只待来年开春,就可以实施你那引蛇出洞的计划了。”
“主公,那陈宫张邈可有异动?”
“哎!若不是伯雅提醒,我着实想不到,孟卓会叛我;当初迎我入兖州的是他,现在想置我于死地的也是他。
之前在他们身边的暗中细作已经回报,那张邈陈宫等人正在联系并州的吕布,他们联合了兖州诸多的世家大族,于我在明年春耕之后,讨伐陶谦之时,便迎吕布兵马,夺我兖州。
他们这是一点不念旧情啊,欲让我曹孟德死无葬身之地矣。”
曹操脸上的表情有些感伤,他与张邈的交情很深,犹如亲友。
那袁绍与张邈有怨,曾数次要求曹操杀掉张邈,曹操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袁绍,并和袁绍说,这是我的兄弟,不管对错我都要宽恕他。
只是时过境迁,若不是许济提醒,曹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邈居然会叛他。
“那济在这里恭喜主公。”
“伯雅,操的挚友背叛于我,操何喜之有?”曹操听完,不仅不喜,反而满脸悲苦。人家的好兄弟正要伙同外人来干自己,你还恭喜我,安的什么心思。
“济恭喜主公可尽得吕布麾下良将与那驰骋天下的并州狼骑!”许济脸上带着微笑,微微拱手一礼,一股智珠在握的气质油然而生。
曹操听完,一张黑脸再不复刚刚的悲苦之色,两只眼睛放着幽光,此时犹如恶狼,奸诈且贪婪。
那张黑脸上微微一笑:“伯雅,若让吾得那并州狼骑,吾曹孟德鼎定中原之日不远矣。”
说完曹操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许济在一旁看着也是摇头失笑,这曹阿瞒的表情真丰富,变脸就如翻书一般,快不可及。
……
而此时兖州的另一处,陈留太守府中,张邈张超兄弟二人正相对而坐。
“大兄,那陈公台来信,言曹操将于明年春耕之后起兵讨伐陶谦,他让我等控制住陈留的粮草,莫让曹操将陈留之粮运往濮阳。”
“孟高,我等如此做到底是对是错?汝可知我与孟德乃是挚友,当初袁绍数次欲谋害于我,都是孟德挡在我身前,保护于我,今日我居然要联合吕布夺他的兖州,为兄心中着实不忍。”张邈对曹操也有很深的感情,不然当初张邈也不会迎曹操入兖州。
但是因为张邈本身就属兖州当地的世家大族,而曹操诛杀了兖州的士族领袖边让,这让兖州世家觉得害怕,担心有一天步了边让的后尘,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张邈不得不与自己的好友决裂厮杀。
“大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那曹孟德凶暴残掠,阴险狡诈,此时大兄我等已没有回头路了,万万不可再犹疑。”
张邈沉思了许久,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咬牙说道:“孟高,回信陈宫,我会按他的计策行事,但他和吕布等人必须向我保证,到时夺得兖州,击败孟德,万万要留他和他家小性命,我同吕布夺他兖州已对不起孟德了,若再害其家小,这天下人又如何看待我张孟卓。”
“诺!”张超嘴里应诺,心里却道:“大兄实在太过执拗,那曹孟德是什么人,乱世之奸雄,岂能让他活下来,以曹孟德的性子,只要不死,他就一定战到最后。
只能瞒住大兄,尽快通知陈宫,必要时控制曹操家小,待击败曹操后,一同斩草除根。”
...
兖州这边阴云密布,阴沉的天似乎要吃人。而河内的天空却异常灿烂,白云朵朵,沐浴在阳光下,使得人浑身舒坦。
河内汲县,河内太守张杨将此地划给吕布驻军。
吕布大喇喇的坐在县府高台上,麾下的诸多武将齐坐一堂。
吕布拿起手中的酒盏,看着诸多武将开口说道:“那兖州别驾陈宫陈公台来信与我,言兖州的诸多世家欲将那兖州献给本侯,诸位都来议一议,这陈公台到底是何心思?”
吕布和其他的诸侯不同,别人巴不得大才叫其主公;而吕布恰恰相反,不太喜欢听别人叫他主公。可能是出身低微,在洛阳时被世家大族所看低,吕布倒是对朝廷给的封号温侯情有独钟,平时麾下诸将,称吕布时多是君候或者温侯。
“禀温侯,此乃天赐良机!那曹操凶狠残暴,连一州别驾都对其不满,可见其人不得兖州民心,而且温侯身为天子亲封的县侯,比那奸宦之后的曹操身份高出不知多少,连他都能成为一州之主,何况温侯呼。”说话的是吕布的小舅子,麾下八健将之一的魏续。
“那是,那是!魏续所言有理,那曹操不过是区区奸宦之后。我在洛阳时,曹操还不过是一校尉尔。他何德何能能成为一州之主,这次,就让本侯夺下他的兖州,治理他的臣民,让他看看,本侯是如何得兖州民心的。”说完,吕布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