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丁远森毫无把握。
他甚至有些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如果连戴笠身边都有日本间谍,那就太可怕了。
无孔不入。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日本在中国的间谍活动进行的时间太长了。
在各个城市他们都安插了间谍。
在国民政府的重要职能部门,同样如此。
中国大地上,日特机构遍地都是。
如果不是他们自身内部混乱,派系林立,又没有出现一个能够统领全局的人,那么就太可怕了。
劳合路芝麻弄。
丁远森叫了一碗馄饨。
这是一条典型的上海老弄堂。
进进出出的人,都显得有些慵懒。
两个阿姨,原本是要去买菜的,可是一见面,说起小道消息八卦新闻,说得没完没了。
丁远森第二碗馄饨都吃完了,两个阿姨还没聊完。
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丁远森付了钱,站起身,走进了芝麻弄。
他一路朝前走。
398号。
这是一幢显得有些破旧的老房子。
大门紧锁。
丁远森朝二楼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
里面住的是谁?
丁远森没有敢贸然开门。
明天才是戴笠到这里的时候。
丁远森退了出去。
“哎哟,先生。”
忽然,一双手拉住了丁远森。
一股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丁远森一看,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长得有几分姿色,只是有些岁数了。
丁远森紧绷的神经这才放下。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倒下了。
“先生,进来坐坐嘛。”
这女人嗲声嗲气地说道。
是个暗娼。
丁远森本来想摆脱的,可是忽然问道:“你在几楼。”
一看做生意有希望,暗娼大喜:“在二楼呀,先生,侬进来玩玩嘛。”
“好。”
丁远森看了一下她居住的地方,居然随着暗娼走了进去。
暗娼住的是二楼的亭子间。
这种亭子间,极具上海特色。
精明的上海人充分的发掘了房间每一寸的用处,确保没有被浪费的地方。
这种亭子间只有几个平方,狭小、阴暗。
里面放了张床,放了桌子凳子便几乎没有空间了。
丁远森一进去,便迅速打量了一下。
有扇窗户,这是白天唯一能够采集到光线的地方。
只要坐在床尾,就能够观察到外面的情况。
而且最让丁远森满意的,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398弄。
这是他愿意进来的最重要的原因。
丁远森一转身,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暗娼已经开始在那脱衣服了。
“哎哟,先生,侬进来,难道还是来听戏的啊。”暗娼笑嘻嘻的:“要听戏,我也会唱,不过要加钱的。”
“我不听戏,也不要你陪我睡。”丁远森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钱:“我借你这个地方用两天。”
暗娼眼睛都亮了。
这些钱,够她接不少的客人了。
她当年也红过,攒下了不少的钱,可她没有遵守这一行的规矩,不能动感情。
她对一个小白脸动了真感情,从良了,一心一意的想要和他过日子,结果没几年就被小白脸骗光了所有的积蓄。
然后,小白脸当然就跑了。
跑的时候还缺德,把女人的房子都给悄悄的卖了。
她被赶出了自己的家。
她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重操旧业。
三十多了,人老色衰,生意肯定大不如从前了。
可她没有办法,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来这里光顾她生意的,都是穷人。
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大方的客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先生,侬在看什么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还是睡一觉吧,我的功夫很好的。”
丁远森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年轻的时候叫小翠兰,现在叫翠兰了。”
“翠兰,名字挺好听的。”丁远森接口说道:“这样,我再给你一点钱,我这两天的饭都在这里解决了。我就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好个,好个。”
……
翠兰接过那么多的客人,可这个是最奇怪的一个。
他真的是来这里吃饭聊天的。
中午,喝的是一点黄酒。
丁远森和她聊了一会,慢慢的把话题带到了对面。
“那里啊,拄着一个老头。”
翠兰立刻告诉了他:“一只腿有些瘸了,每个礼拜就出去一趟,每次都买足了一个礼拜的菜回去。哎哟哟,天气热的时候,他也不怕菜坏了。这个老头老凶的,有次我想做他的生意,被他给骂了回去。”
“就他一个人?”
“就他一个人。”
“有没有客人?”
“好像有过。”翠兰回忆了一下:“每次到了月初的时候,都有一个人会来,穿的还蛮考究的,每次进去,大概过一个钟点的样子就会出来。老头对他老客气了。就好像佣人对待主人一样。”
“没其他客人了?”
“没有了。”
丁远森试图问下那个人的长相,可是翠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下午,丁远森有些内急,他又不愿意用翠兰房间里的马桶。
翠兰告诉他,出门往左再往右,有个公共厕所。
这还是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