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知晏被这句话激怒,抬手便想骂他一句。
但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换成了一句冷哼。
“王爷阅人无数,挑王妃的品味倒真令本侯称奇。
等本侯改日去给钟皇后上香的时候,跟她提一提,说不定她还有什么话带给你,告辞!”
言罢,顾知晏一甩袖便准备离开。
她搬出钟卿离,本来是想给成玉瑾提个醒,但是成玉瑾似乎并不在意。
他只是自顾自抱着锁在莫小莹壳子里的祝宛凝,补充道:
“那麻烦侯爷给我母后带句话,就说本王前些日子在江南受了伤,眼睛不大好了,也不太会挑妃子,希望她理解!”
“眼睛不好?本侯看你脑子也不太好!”
留下这句话,顾知晏便大步出了王府。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有些心神不宁。
祝宛凝借尸还魂,就证明大成和北蛮的战争依然没有结束。
而且,如果得了成玉瑾的助力,祝宛凝不知会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
顾知晏有些头疼。
然,还未想出对策,尚京又起了戚茗调戏莫小莹的传言。
成玉瑾还因此疏远了戚茗,将她赶离了自己身边,命其彻底入编八大营。
那之后,顾知晏去看过戚茗一次,她倒在一堆酒坛里,喝的烂醉。
一见顾知晏来,又抱着她哭了许久。
很快,便到了成玉瑾成亲的日子,成亲前夜,还是戚茗红着眼睛送来的请柬。
许是被当男子养惯了,戚茗总是不习惯展示自己的柔弱。
没过几日,便从酒坛里爬了出来,压抑着满身悲情,继续训练士兵。
送走戚茗后,顾知晏又独自在房间徘徊了许久。
最终,想出一个计划。
正巧,萧亦衡端了饭菜过来,顾知晏便拍了拍他:
“亦衡,知道这是什么吗?”
萧亦衡转头,看了眼女子手腕上的小红点,眼睛一亮:“守宫砂。”
顾知晏继续问:“那你知道,怎么把这东西弄没吗?”
萧亦衡心底一动,忽然如烟花般炸.开,他也顾不得眼前的饭菜,一放筷子便将女子圈在怀里,暧昧道:
“知道。”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顾知晏有些痒,试着往一边挪了挪:
“不是生理上的弄没,是物理上的,药物之类的?”
萧亦衡浑然不顾她的拒绝,继续伸手勾住了女子的腰带:
“那太麻烦了,不如生理上的快。”
“我不是说弄没我的!”
“嗯?”萧亦衡动作一顿。
“我是说,我想把莫小莹的守宫砂弄没,有没有办法?”顾知晏稍稍推开他,认真道:
“药,或者香,只要能短暂的弄没也可以。”
“为什么?”萧亦衡有些不开心:“难道你喜欢他?”
“哪儿的事儿啊。”说到此处,顾知晏就把自己在晋王府的发现都说了一遍。
萧亦衡听完后,刚刚澎湃而起的se心也减了下去:
“你是说,祝宛凝的魂,在莫小莹的身体里?祝宛凝的魂并没有从世上消散?怪不得…”
顾知晏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低落的情绪:
“怪不得什么?”
萧亦衡一笑:“没什么,我是想说…怪不得你想弄没她的守宫砂。”
“对,成玉瑾现在护着她。”顾知晏道:
“要杀了她,就一定要先把她从晋王府弄出来。”
“还有一个原因吧?”萧亦衡抱住顾知晏,拿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试探问:
“你想为戚茗正名!”
“哈哈,要不说,你是属蛔虫的呢。”顾知晏轻笑一声,将他揽进怀里。
夜里,将顾知晏哄睡之后,萧亦衡才心神不宁的出了门。
独自在院子里徘徊许久,他才靠在一个参天松树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怪不得他近些日子老觉得头疼欲裂,精神有些不受控制。
原来是祝宛凝那缕没有散的魂,随着成萧的魂魄,一起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会和成萧一样被祝宛凝控制吗?
要告诉顾知晏吗?她是风水师,可能还有办法!
不行,他不能让顾知晏知道他就是成萧。
这一生,他想作为萧亦衡,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就只能听顾知晏的,再杀一次祝宛凝。
想通这一点,他转身走进了药房,开始调配暂时遮掩守宫砂的药物。
第二日,便把一个白玉瓶交到了顾知晏手里。
“就是这个?”顾知晏一早起来就看见萧亦衡做的药,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对,你可以自己带在身上,只要她闻到这个味道,守宫砂也会跟着消失,不过,效用只能维持两天。”
“无妨够了。”顾知晏起身:“我去给成玉瑾准备贺礼。”
“嗯。”萧亦衡笑了笑,目送顾知晏离开,神色有些复杂。
… …
顾知晏特意赶在成亲典礼举行的前一日,去了一趟晋王府。
将礼单交给祝宛凝后,又拉着她虚以委蛇的片刻。
直到确定她手上的守宫砂消失了才放心的离开。
大成的成婚习俗是,新娘下轿,跨过火盆后,要由一位年纪大的嬷嬷,检验一下新娘的守宫砂。
正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那嬷嬷的神色忽然一怔。
嬷嬷低头,伸出满是薄茧的老手,擦了擦祝宛凝手腕上的守宫砂。
忽然发现那守宫砂是可以擦掉的。
可以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