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贴身宫女红梅见状,又填了一把火。
她上前两步跪在雍和帝身边,哽咽道:
“陛下,年宴那日,侯爷就用先皇后的事儿,威胁过我们皇后娘娘。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娘娘才病成这样的!”
她说着,竟然动容出两滴泪。
这下,更点燃了众人的愤恨情绪:
“如今就在椒房殿,还希望顾侯给个说法!”
“正是,安定侯又如何?便能如此为非作歹,搬弄是非吗?”
“先皇后明明是难产而死,怎么能怪在王皇后头上,你三言两语所说的真相,究竟有什么可信度?!”
屋子里瞬间炸开,**,怒不可遏。
本来勾心斗角的一群人,却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变得同仇敌忾。
三言两语间,已经把顾知晏钉在了耻辱柱上。
仿佛她注定该受千人鄙夷,万人唾骂。
“而且,奴婢昨日在娘娘寝殿后方,发现了这个。”红梅说着,拿起一面黄色小旗递给雍和帝:
“陛下您看,这旗上用兽血绘有一道招阴的符文,一看就是有人特意为了诅咒娘娘的!
而且,昨夜奴婢看见一个与安定侯身形相似的女子,穿着夜行衣,从椒房殿后墙翻了出去。”
此物一出,更加坐实了顾知晏陷害皇后的罪名。
太子见时机成熟,跪地道:“求父皇为儿臣和母后主持公道。”
太子这一跪,不仅仅代表自己,更是代表皇后,让不少人从道德上站在了他那一边。
再加上红梅手上模棱两可的证据,顾知晏已经被列入了凶手的行列。
雍和帝抱着那招阴旗犹豫了半天,最终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姑...安定侯,对此你作何解释?”
“此时与我无关,没什么好解释的。”
太子转头,与顾知晏对峙起来:“那你昨日在何处?本宫可听说凌王府别院昨夜没人!”
“昨日晋王妃被绑架了,我和晋王一起去救人。”
“谁人可作证?”
“你们可以把晋王找过来,当面对峙。”
太子冷哼一声,“顾知晏,你当真可笑,明知成玉瑾今日请了假,所以故意借着他的名字招摇撞骗?!”
“言尽于此,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着急给我定罪,那不如现在就去派人把晋王找过来!
不然口说无凭,恐难服众。”
太子说着,见雍和帝不言,便越发大胆。
他站起来,眸子里透着兴奋,命令道:“来啊,将顾知晏锁起来压到慎刑司候审!”
外面的禁军得令,虽有犹豫,但见雍和帝没阻止,也撞着胆子靠近顾知晏。
顾知晏往后退了两步,触碰到萧亦衡时一把将他推开,只一人孤零零的立在大殿中央。
萧亦衡再想上前,却被她凶煞的眼神瞪回去。
她要一个人承受这些污蔑?
而且,那淡漠的神情,似乎对此以习为常!
为什么?
萧亦衡忽然紧张起来,按理说,顾知晏是顾家最小的女儿,不是一直都有人宠着吗?
就算没有,也无人敢害她,她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萧亦衡眉头紧蹙,刚要去找雍和帝,却听一道声音响起。
“不用寻了,本王就在这儿。”成玉瑾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门口。
他着一身墨底明金纹锦袍,虽然看得出收拾过,但依然没什么精神,显然是一夜未眠。
“昨夜,晋王妃楚氏被秦酒的人绑了,是顾侯帮本王找回来的,半数千机卫和八大营的士兵都看见了”
他一步步越过禁军,走到太子面前,凉凉开口:
“若是今日有人想动她,先问过本王手中的八大营吧。”
满满的威胁,凝结成一把利剑,刺的太子心底一凉。
八大营在尚京城外八个方向驻扎,日夜守护京畿重地,是尚京乃至全国最精锐的士兵。
他就算再有胆子,也不敢直接跟八大营对上!
红梅见状也慌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顾知晏昨日去做了什么,只知道她没在府中便随意做了个证据想坐实她的罪行。
可如今这晋王一来,就不好说了。
众人因成玉瑾的话惊了又惊,完全反应不过来。
一惊秦酒那个丧心病狂的大.毒.枭.竟然还敢回尚京;二惊顾知晏竟然是跟晋王在一起对抗秦酒去了。
要知道,秦酒可是朝廷缉拿了数十年都抓不到的重犯,顾知晏竟然能从他手底下救出晋王妃。
众人愧疚之余,又对那站的笔直的女子生出几分敬佩,因这敬佩,又加深了自己的愧疚。
更有甚者,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两耳光——
真是没良心,怎么能这么说安定侯?
眼看事情败露,红梅眼珠一转,又磕磕巴巴的道:
“就...就算如此,那这招阴旗也可能是她画了,让别人放在娘娘寝宫后的。”
“陛下。”站了这么久,顾知晏终于上前两步,同太子跪在一处,对雍和帝伸出手:
“这招阴旗可否借臣一观呢?”
雍和帝把旗递给她。
顾知晏观察片刻,开口道:“这上面的图文是不起作用的,有几笔没画对,若是臣真心实意想陷害皇后,也不该拿块没用的黄布。”
红梅心底一震,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一层。
这招阴旗的确是她对比着书上的符文画出来的,可是差别并不大,顾知晏怎么看得出?
顾知晏转头道:“晋王殿下,麻烦把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