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晏走的太快,萧亦衡知道自己追不上,便吩咐冯广放过了那几个守门的家将,随后又回到了自己院子里,跟那陪练木偶对战起来。
他的记忆力超群,没练几遍,那本刀法已经烂熟于心。
半天之后,那木偶便不再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就丢了刀。坐在凉亭里发呆。
萧亦衡不得不承认,顾知晏在习武方面的天赋,几乎无人可及。
她看一眼便能知道这个人适合练什么功法,适合用什么兵器。
可是,天才往往都是不容易的。
他记得前世,自己儿时去过一次顾家,也曾见过顾知晏练武。
那时候小小的顾知晏在自家院子里,被十来个木偶围攻。
小女孩儿身形单薄,连连挫败,嘴角含血,浑身泥污。
但是,她的父亲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立在一旁训斥道: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跟十几个大汉对战了,你怎么连几个陪练木偶都打不过,还配不配姓顾?”
“我打得过!我配姓顾!”
小小的顾知晏就凭着这句话,咬牙打败了十个木偶,最后脱力的躺在地上。
那个时候,萧亦衡就觉得,顾家对于后辈的要求太过严苛。
他曾经一度以为,顾家的人都是一个样。
但是仔细想想,顾知晏对他似乎一直很好,而且,陪练的木偶也只给了一个。
不对!
他记得那陪练木偶的攻击力很强的,一般需要击中四五个位置才会停下。
他的这个木偶,为什么这么容易被打败?
难道,是秦家工坊偷工减料,诓骗顾知晏?
思及此处,萧亦衡猛然起身,吩咐道:
“冯伯,备车,去秦家工坊。”
“是。”
马车一路颠簸,不一会儿便停在了秦家工坊的门口。
秦老板正在监督工人做工,见有客上门,立刻笑眯眯的迎出去。
可是,在看见那马车上那一个小小的“凌”字时,差点吓趴下。
总所周知,马车上挂着金牌“凌”字的是凌王,挂着银牌“凌”字的,可不就是那凌王世子,萧亦衡吗?
他不就是去送个货吗?怎么惹到了这么个活阎王?
还不等人下来,秦老板立刻俯身行礼:
“萧世子大驾,老朽有失远迎,还请世子赎罪。”
简单的一句话,就出了一身冷汗。
萧亦衡坐在马车里,并没下来,而是挥手让两个家丁将秦老板架了起来。
秦老板吓了一跳——尚京人人皆知,得罪萧世子的,没几个能活过一天!
他惊呼出声,连连祈求:“世子这是做什么?是老朽哪儿做的不好吗?是不是送去的货物不满意?
不满意可以退回来,老朽可以再改的!
实在不行,退款也可以,老朽不要钱了,白给您改都行啊!”
“是。”萧亦衡说:
“我记得陪练木偶的攻击性的都是很强的,你送过来的,为何像个玩具?”
秦老板汗如雨下,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世子,那木偶不是我们做的不好啊,是侯爷自己改了呀!”
“侯爷...自己改的?”
“是啊!”秦老板欲哭无泪:
“侯爷说,这东西就是给自家小孩儿玩的,不让我们做的那么狠,说怕伤着人!
其中还有好几处是侯爷自己在工坊熬了几夜,改下来的呢。
世子,这木偶它...”
“好了,木偶没问题了,回府。”
听到此处,萧亦衡连忙合上了轿帘。
他的动作有些慌,试图用轿子将眸中的失神尽数遮去。
他独自靠在车壁上,半天才缓过神——顾知晏啊顾知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真的会喜欢上你的!
“世子,世子。”
冯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萧亦衡才缓过神。
他轻呼一口气,开口问:“怎么了?”
“世子,昨夜那个玉川的行踪找到了,应该怎么办?”
“把他的行踪,透露给那些追债的赌坊,我们不必掺和。”
“是。”
... ...
凌王府。
萧月雅抱着个红木匣子,跪在凌王身边,哭的梨花带雨:
“父王,您看看那个顾知晏啊,她现在连别院的门都不让女儿进了,而且,言语间,还充满着对咱们王府的不屑。
她不就几十年前打了几场胜仗吗?有什么好显摆的?还老牛吃嫩草想要独占亦衡哥哥。
父王,您知道女儿今日被扔出别院的时候,有多丢人吗?那些愚民都对女儿指指点点,女儿简直不想活了!
呜呜呜呜...”
凌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思索道:“难不成,顾知晏真的喜欢上萧亦衡了?”
这可不成,他们两个若真在一起,他要动萧亦衡就更困难了!
长公主乐的帮雍和帝养孩子,他可不乐意。
他的独子只有萧亦均,他本想将萧亦衡弄死之后,立萧亦均为世子。
可是,萧亦均偏偏让顾知晏和萧亦衡给阉了!
而且,顾知晏自从醒来,关押罗氏,欺负萧月雅,根本就不把他凌王府放在眼里。
此仇不报,他还能算男人吗?
“放心,女儿。”凌王伸手将萧月雅扶起来,深吸一口气说道:
“祝宛凝祭司不是在咱们府上放了许多无魂的活死人吗?
咱们就将那些活死人放出去,看能不能撕烂了顾知晏。
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