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师傅的无耻言论,曾湘湘是听都不想听,幸好在山上的时候有院长在,前者会收敛收敛,不然她可不知道自己会被颜白衣教成什么样。
颜白衣倒没在意这么多,学宫四圣人中除了她与琴圣有弟子外,另外的几个,甚至是院长都没有,而琴圣的那个关门弟子又是个不世出的闷油瓶,倒还是曾湘湘,能够调戏。
不过相比起此时面前皮肤黝黑的陈子辉,她还是更想看见那琴圣弟子,毕竟后者听话,不会动手动脚。
剑宗之人都有一股子的傲气,是对剑的傲气,东南剑宗,乃是九州用剑最强的存在,即便是外门砍柴的伙夫,握剑的时候也能感受到那天地之中磅礴的剑气。
虽然陈子辉的剑心早年前便被一位刀圣击溃,但如今握着刀的他,也未曾失去那股子的傲气。
“小陈子啊,你我之间差了一个境界,不如算了,各回各家,咱们呐,也别浪费时间。”颜白衣收回上品狼毫笔,笑着说道。
这学宫的四圣人,当属琴圣与她书圣的境界最高,当然,几人也是与蓬莱的那位公输先生一个时期的天才,而陈子辉,前面也说过,这位剑宗的刀客本也可以与这几人同一境界,但却中途弃剑习刀,所以才会滞留。
可刀与笔,终究是两种不同领域的器物。
刀为肃杀,笔为文墨,虽笔能越界,但仍旧是那一句,不对口。
陈子辉冷着脸,不带有一丝感情的看着颜白衣:“天启而已,又非无上之境,总是有法子。”
颜白衣轻笑一声,倒是不急,转动着玉指中的狼毫笔,开口道:“也是,天启之于星辰,一个是呈,一个为晓,自然不如无上之境,看来当年小陈子你也不是白白被那位刀圣揍了一遭。”
当年的情况虽然二人是秘密决斗,但总是有挡不住的狗仔队偷看,于是乎便举世皆知。
当时,陈子辉已然是上三境中期的晓星辰境界,而那位刀圣,也不过是在上三境初境摸爬滚打数年的散修罢了,可后者毕竟是有刀圣的威名,也自当不是空手而来,其实力即便是几大仙门也不敢小觑。
诚然,那位刀圣在九州也颇有些名气,不然陈子辉也不会找上前者一决高下。当年的那一战,也是结结实实的击溃了剑宗青莲一脉所剩无几的傲气。
可不管怎么说,一身傲气的剑宗天才陈子辉终是被那位刀圣击溃,这桩事也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堵在了他道心上的一根刺,而这桩事,九州中可没有几个敢当着他的面提出。
颜白衣是一个,毕竟这娘们向来胆大。
“好,很好,你好很好,颜白衣。”陈子辉胸膛的怒火已经积蓄了很久,双眼直勾勾的瞪着,眼珠似乎是要蹦出来,额间与握刀的手掌上更是青筋凸显,浑身上下的气势也在不断的指数倍增长。
仅短短十数息时间,那上三境中期的气势便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他的身后,一道虚弥的身躯逐渐显现,一柄锋芒毕露的灵力长刀更是被缓缓举起,初阳下,好似是能斩断光。
是如凛冬狂风大作时候的那般不愿直视,这层层而来的压迫让李怀安和赵明煦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陈子辉怒了。
“师傅。”曾湘湘的心头不由担忧起来,对方是剑宗前辈,虽然与她是在同一境界,但二人之间绝对没有可比性,怕是仅仅一刀,她就得在陈子辉手上败下阵来。
颜白衣固然是明白这个道理,黛眉也是微不可闻的紧张起来,但脸上却依旧没有惧意,倒是有一抹因为能够打架而跃然出现的喜色溢于言表。
同样的,学宫四圣人也是有自己固有的傲气,陈子辉实力强横,但终不是剑仙,即便他所学的是剑宗最全面的青莲剑术,可青莲剑歌的欠缺,终究还是最为致命的。
想来陈子辉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会弃剑习刀。
“湘湘,这俩小子就交给你了,一会你不要出手,陈子辉虽然人比较轴,但实力是有的,这一刀,你接不下。”颜白衣面色逐渐凝重,放下了轻佻,此刻看去倒还真有圣人的模样。
“嗯。”曾湘湘听话的带着李怀安二人往后退了几步,到达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至于后者二人,见自己无事,便直接摆出一副看戏的轻松姿态,那般的神色动作,就差一把瓜子一杯凉茶了。
另一边,狼毫笔停住转动,颜白衣指尖轻点笔尾,轻衫随风舞动,即悬空而立,亭亭如仙人,青丝飘扬,面纱之下的那张脸虽是瞧不见,但也能感受到如梦幻般的绝美。
“你师傅她一直都这么飘吗?”李怀安对着曾湘湘随口问道。
后者倒没多少担心,身为圣人,面对陈子辉,也不会轻易败下阵来。
没有回答,只是寻了个树枝,缓缓坐下。
赵明煦不懂李怀安的话,他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曾湘湘,问道:“不是说仙门之中禁止内斗吗,两位前辈在这如此空旷之地这般正大光明的动手,不会出事吗?”
赵二公子的话问到了点子上,且不说二人之间的结局如何,就单单是这不计后果的动手,难道就不怕其他仙门参一本?
曾湘湘看着一脸单纯的赵明煦,有些想笑。李怀安也是想笑,“赵兄,规矩是强者定的,你刚才所说的规矩不过是拿来束缚其他仙门的手段而已。”
“什么意思?”赵二公子刨根究底。
李怀安随意一笑,回过头不再说话。他还有句话没有说,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