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样,李怀安不知道,但他能够确定的是,自己绝不是断袖之癖。
苦笑着摇摇头,随意一跃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接着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抖去裤脚的尘沙。接着便朝着那小道士前进一步。
小道士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一不留神竟是踩在了苟不礼枯树枝般的手掌上,顿时惨叫声连连。
“蠢货,愣着干嘛,上啊!”苟不礼使劲抽回手,同时连声对在旁边愣神看戏的衙役与月牙观道士们大喊。
衙役与小道士们没有动作,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可没能耐来分辨李怀安是不是鬼祟,这也是因为月牙观的道士早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道人,一个个尽是些混吃等死、碌碌无为之辈,当然,最主要的是上边的人藏拙,不将真本事传授下去,这才导致一辈不如一辈。
苟不礼还算不错,能简单用符印,还会几道不入流的咒语,但这些只能拿来糊弄人,若真是对付其鬼祟来,只有跑路的份。
没时间让他们现场自学,或者说,即便是学了也不会出现什么有用的名堂,一群被仙门刷下来的凡人,难以有拿得出的未来。大师兄苟不礼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很好的秉承了月牙观的唬人能耐。
小道士扶着苟不礼,有些内疚刚才踩在后者手上,从始至终都不敢看向后者那只站着泥沙赤红臃肿的手。轻声询问道:“师兄,咱们要不要去请师傅,这般的邪祟,怕只有师傅能够对付了。”
在小道士的心里,月牙观的观主是能够对付得了邪祟。
“找他来有什么用!”
苟不礼心中大声说了一句,新入门的小道士不清楚,但跟她可是明白的很,同样是混吃等死之辈,观主与他区别,不过是一个能在众人面前装得更加的从容,像样而已,若说起真本事,怕是还不如他。
想是这么想,但说定然是不会说出来,若是说了,那他们月牙观还怎么在月牙关、在关内道附近混下去?
关内道,是李唐时期的对长安附近的数座城池州县的总称,是在乱世,所以没有几个朝代有着闲工夫来更改称呼,生存为大,便继续用着唐时的旧称。
他咬了咬牙关,迟疑了一瞬,接着挣脱开小道士的搀扶,死死瞪着李怀安那张让人嫉妒而又厌恶的脸,“他又不是邪祟,怕他作甚,上啊,一起拿下。”
不是邪祟,那更没有动手的道理。
衙役们看了看,便准备收回手中的官刀,有几人埋汰的看了眼苟不礼,心道这骗吃骗喝的瘦骨柴道士,如今连人都要动手。
老农夫倒是松了口气,不是邪祟,那是最好的,他们这些底层的小人物,可不想跟神神鬼鬼的扯上关系,自己照顾好自己,安生的过日子,岂不是没哉。
衙役不动手,总不能寄希望于没能耐的同门吧。而苟不礼忍不了这口气,当然是想要动手。想要达成目的,那就需要一个新的谎言来驱使其他人帮自己完成。
这是月牙观老道士多年来的心得。
深谙其中道理,苟不礼往后撤了一步,出口喝止衙役们的动作,同时从怀里又是取出一枚符文,说道:“是人,但也是从乱葬岗过来的人,绝不会简单,怕是会那些坟头里边的脏玩意有关系。”
“或许是仙人?”也就是那些修仙人。
自然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但很快便被苟不礼反驳:“你可曾见过这么年轻的修者从顺安道的乱葬岗出来?如果不是与那些鬼祟有关系,你们谁信?”
没有,从来没有。别说是少年修者,这么多年来,连是修仙人都没有看到。
众所周知,修仙能长寿,能青春永驻,但如果到达那个境界晚上个那么几年,所谓的青春永驻也会成为一个笑话。长寿定容貌,定的只是那个境界的容貌,至于青春的美颜,在如今的九州,是需得大量的丹药要控制,女修者会这么干,但男的是少许多。
毕竟在他们想心里,实力才是重中之重,哪一日得道成仙了,便完全不需要惦记了。
话说回来,听苟不礼这么一说,衙役们反应过来,再是看向李怀安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警惕,或许当真如前者的意思,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人,但也不是人。
老农夫毕竟没见过世面,立场不停的变化,一时是李怀安,一时有变成了苟不礼。他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似乎……应该,谁有道理听谁的。
李怀安眉头微微一皱,初次离开长安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顺安道的乱葬岗在众人眼中是这么恐怖的存在,若是知道,怎么样也的瞎编个理由。
麻烦,都在城门口墨迹了有半个时辰。
县令听信月牙观道士的话,自然而然,衙役们也没有不听的道理,李怀安是人,但从乱葬岗过来,那即便是人,也可能不是真的人,若不是修仙者,那这个少年或许已经与鬼祟无二。
“动手!”衙役捕头当即下令,只要是人,那都得惧了他们手里的一尺长刀。
李怀安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这陇州县城,不待也罢!
“张头,那是……上官!”一声轻呼打断了衙役们的步伐,同时让李怀安疑惑的回头。
是指着他的方向,是正对着他腰间的位置。
李怀安下意识的看过去,腰间明晃晃的竟是一块墨黑色玉佩,一块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他腰间的墨黑色玉佩。他疑惑的取下墨黑色玉佩,看色泽,这是上等货,若是放到长安的当铺,怎么说也能换个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