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坛前边,密密麻麻的站着的皆是牛郎镇的百姓,都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镇子百姓。一个个如木桩,低着头,双臂垂在身侧,站着一动不动。
什么是虚无,什么是真实。此时此刻的李怀安分不清,他的大脑已经麻木,是被真假的世界给折磨的,也是被后颈的那般死去活来给刺激。
他呆呆的望着叶洛禾那张熟悉的面颊,愣了许久。
叶洛禾感受到李怀安投来的目光,俏脸微微一红,羞涩的偏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天依旧的阴沉,就像是蒙上了一块厚实的黑布,不透一丝光芒。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在牛郎镇的中央广场,李怀安来过一次,但上一次并没有那祭坛的存在,这不知何时出现的祭坛不似临时搭建,精致的让人耳目一新,与牛郎镇更是格格不入。
低头攥了攥双拳,是久违的触感。他看向祭坛方向,那竟是出现一团弥漫的黑暗之中的黑雾,与天上笼罩在牛郎镇的几乎相同。
这玩意李怀安见过,虽然只有一面,但深深的记住。
是邪祟,与陇县的邪祟差不多,不过二者的气势,单单是离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那般让人胸闷的压力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邪祟。”
叶洛禾黛眉紧皱,英气的双眉如画一般,眸子澄亮。
这邪祟很强,比那陇县见过的不知要恐怖多少倍,二者的威势不是一个量级。
回过神的李怀安扫视一圈四周,也是眉头皱起,深情不自觉的凝重起来,“镇子外头的法阵呢?为什么没有作用?难不成是坏了?”
护镇法阵由先前数代先辈修行者研究百年的产物,即便是历经数年战乱也不会轻易损坏,此时并没有出现大的波乱,自然没有损坏,可至于为什么没有触发从而阻挡不远处的邪祟,这点便不由而知了。
叶洛禾也是摇了摇颔首,低声说道:“刚才检查了一番,法阵并没有损害,那邪祟怎么突然出现在镇子里边,附近也不曾听说有如此实力的邪祟存在,此刻的异状很蹊跷。”
邪祟有限制,它们作为人族死后怨念的聚集,只能呆在固定的地方,即便是让修行人头疼的鬼王,也无法离开生成地过远。而牛郎镇的附近,除了一座早已荒芜的村子外,哪还有别的,村子中什么也没有,不足以孕育邪祟,至于其他地方,更是没有听说过。
倒有可能是近来出生的邪祟,但以不远处那只的模样,怎么可能不被人察觉。可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牛郎镇,更是将牛郎镇的百姓摄魂,太反常了。
李怀安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向后看了眼,见木匣还在,松了口气。但很快便想到一线天,不由的往边上躲了躲。
“他们怎么了?”
问的是牛郎镇的百姓,他们为什么会像木桩一样站在这一动不动。
“跟你刚才一样,被摄魂了。”叶洛禾随口回答,接着侧过头看着李怀安,邪邪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被摄魂时候看到了什么,但一定不会是好东西,不然……你不会哈喇子流一地。”
“啊?”李怀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忙是擦了擦嘴角,但并没有残留的津液,顿时意识到自己是被叶洛禾耍了,果不其然,后者一脸得逞的笑,彰显着自己刚才的胜利。
又一次坑到李怀安了。
“随便一诈,你这登徒子就显露原形,啧啧。”
面对叶洛禾,李怀安还真没办法,对方书看的多,懂得也多,斗起嘴来,知识面欠缺,干不过。只得呵呵一笑,说道:“现在该怎么办,逃吗?”
逃?
原本嬉笑的叶洛禾顿时笑意全无,看着面前这些前几日还在闲聊的面熟人,犹豫了。
看样子,那邪祟还在积蓄怨念,短时间内不会出手,在这个时间内,逃,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可逃了,牛郎镇的百姓怎么办,难不成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
不,不可能,一只邪祟算不了什么,至少在叶洛禾家中,可面前的邪祟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只小鬼,看样子,粗略估计,绝对有邪祟四说中的,灵鬼后期,其实力相当于问心境的修者,六品初期的武境高手,而且最主要的,那邪祟还在继续提升。
他们没法打断,也不能打断,不知是什么原因,牛郎镇的百姓在被摄魂的那一刻,命格就与那邪祟捆绑在了一起,只有一击斩杀了邪祟,才能让百姓脱离控制,可他们似乎没有这个实力。
叶洛禾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颤抖。
她可以一击必杀,但付出的代价将会使家中对她做出的近二十年的付出随之东流而去,可如果她不动手,那在场的将没有一人能做到。
李怀安不行,身法不错,自保可以,但若是与那邪祟作战,不出三个回合,便会败下阵来,毕竟是凡人之躯,面对邪祟,终究是没有办法。不过倒是很意外这个少年竟然能从摄魂中醒来。
“按理说,没有灵力的保护或一些特殊手法,是无法摆脱摄魂。”
也罢,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兴许李怀安有某种偶然得来的秘法呢。
她看着仍旧不断扩张的邪祟,鼻尖似乎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但没有在意,而是摇摇头,红唇轻启:“我们不能走,这么多条命,不能走。”
李怀安嘴角抽动,心里一万匹草拟吗崩腾而过,“大姐,现在不是圣母心泛滥的时候……”
转念一想,似乎确实不用走,叶洛禾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