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飞机,战斗机,甚至更有夸张者,就干脆趴在火箭之上,他们都疯狂的向一个方向赶过来,仿佛慢了一步就是极大的罪过一样。
“华叔,要不要这么赶啊?”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要不要这么赶!”
“什么……算了,你知道我耳朵不好,现在风又大,听不见你在胡说些什么。”
一只巨大的巡航导弹上,两个人趴在上面,就像是附着在礁石上的两只牡蛎,任凭风强云厚,他们凛然不动。
他们一老一少,截然不同,若说相同,就是他们对于衣服的品味,都穿着最优雅最昂贵,但在普通人看起来却是最老土的衣服。
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皱着眉头一脸无奈的看着身旁的年长者。
年轻人名叫夏末,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婴儿时被破布包裹着直接被人随意的丢在孤儿院的门口,那个年代国家刚刚有健全的孤儿院,几乎每一天门口都会有弃婴,兴许是这个年轻人长得好,亦或者是他天生不会哭闹,就难得的被留了下来。
当时孤儿院的院长姓夏,他也就姓了夏。
接下来的十几年中,孤儿院的院长都换了好几个,可是他却依然在这里。他不爱说话,手也巧,渐渐成了孤儿院里的万能工,与其说他是孤儿,倒更像是一个没有编制的工作人员。
十七岁那年,孤儿院拆了。
他成了流浪汉,捡了几个月的矿泉水瓶,才攒钱买了一把亮闪闪的铁锹。
在那个时期,一把铁锹就是一份生计。
所以他成了站桥头的力工。
平常一个力工配一个瓦匠,有时候一个力工要配两个瓦匠,这就算是很会干活很勤奋的,可是他一个人能供上七个瓦匠的用料速度,即便是需要把水泥沙子扛上七楼。
他不强壮,很单薄,干一点活也会流汗,只不过别人流汗总会去擦,喝点水,再歇歇,他流汗了,就任由那汗水随意的流。
没过两个月,他少话多干的性格就被包工头看上了,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施工队,赶往几百里外的陌生城市盖楼。而当包工头担心的问他能不能跟着去的时候,他仅仅是啃着馒头点了点头。
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勤劳的力工,仿佛这就是他的人生了。
可惜好景不长,外来的施工队自然要受到当地施工队的打压,那个包工头脾气很火爆,一来二去就成了械斗。
一般人都是诈唬的欢,但动手的却不多,可是夏末又跟他们相反,他一句话不说,就轮着自己的铁锹冲了上去,默不作声的砍翻了好些的人。
除了献血偶尔会迸溅到他的眼睛里,让他下意识的把眼睛闭起来之外,他的表情一直就像是一块木头,雕刻的一样,不像活人。
事后他就被关起来了,虽然他砍翻的那几个人里面有死的,也有终身残疾的,但他不是首犯,所以很快又出来了。
当然,不是他自己出来的,他在牢中过的很好,每日作息时间比钟表都准,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狱警就养成了不看手表的习惯,只要看他木头一样的杵在牢房门口了,就知道是到了早操时间。不惹事不闹事,事情也很少来找他,干活又卖力气,所以狱警也都很喜欢他。
他是被别人给‘捞’出去的。
救他的却并不是什么好人。
那是一个涉黑的集团公司,老板在械斗中看到了他的身手,认为是人才就想要收为己用。
他也是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吃了顿饭,就给这个老板卖命了。
一年时间过去,他就成了这个大老板的左膀右臂,老板的家事,集团公司的业务,还有那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背地里的黑手,他都做的极为出色。
突然有一天,一个一身西装的人走进了这个集团公司,在夏末的记忆中,他的皮鞋很亮。
就是这样一个人,将整个集团公司的人都给杀了,除了他。
他想要反抗,试图反抗,并且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反抗了,可惜他还是被割断了手筋脚筋,一个人好似一只破麻袋一样被这个杀了很多人却依然衣着整洁的人提在手里。
“你是我第一个看到的面对死亡却是这么迷茫的人。”
盯着夏末看了很久,那人突然笑了。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这种人,生来无善恶。”
之后夏末就被带走了,他也知道了这个杀掉他前主子,并且饶了他一命的人的姓名和身份。
他叫韩平,一个最普通的名字,他隶属于黑水营,一个最不凡的军队。
韩平是暗之九人的第三位。
暗之九人很简单,他们就是黑水营中的‘行刑者’,黑水营其他人主要的攻击对象是敌人,而他们解决的存在,却是‘自己人’。
叛徒,扰乱世界,需要酷刑更正的一切,都由这九个人动手,并且必用雷霆手段,不含一丝宽容。
即便那栋大楼之中有很多比较无辜的人,手上并没有直接的沾满鲜血和泪水,但他们和她们,依然间接的无视他人的痛苦。对于这九个人来说,无视,比纵容更加有罪。
夏末一生都没有害怕过什么,他也不需要。
可是他却开始害怕这个韩平了。
不知道原因,就像是一只兔子见到了狮子,这种害怕来自于他的天性。
如果没来得及跑,那么就蜷缩在地上认命,等死。
韩平没有让他死,甚至没有给他什么折磨,而是给了他衣服,最昂贵的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