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嘎!”
又昏过去了。
嘭,又是一声枪响,滴答滴答,车下传来水声,王昃歪过头一瞧,就瞅见不知道哪个位置漏油了,汽油正流出来。他心就凉了一半。
赶忙侧身抱起诗雅,整个人没命似的往前狂奔……嘭,轰!枪声和汽油快速燃烧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火光未至气浪先到,整个拍在王昃的身上,险些把他拍的背过气去,身子一栽歪就要倒下。若是此时倒了,肯定会把诗雅摔个好歹,原本就两处枪伤,再这么一摔怕是神仙难救。
他舌顶上牙堂低声一吼,全身气劲疯狂旋转,猛向前嗒嗒嗒迈出三步,非但没倒,速度反而更快,只是胸腹间巨震,喉咙一甜,张嘴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倒霉!”喊了一声后就继续拼命往外跑,行人早就被吓的一个不剩,闹市区竟然空荡荡好似鬼城,倒是给了王昃一个很好的跑路机会。
他说自己倒霉,但实际上有人比他还倒霉,比如……赵大强。
“该死。”一边跑着,王昃也想到了这点,那种爆炸之下距离车辆如此之近的赵大强还能活命?能保个全尸就不错了,而且……如果真要划分责任的话,把他给吓昏过去的王昃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
命案,还是警察,怀里的女人又是人证,王昃这句‘该死’还真的没白骂。
此时,一阵警笛声打破了火光中的宁静,尾随王昃的狙击手跺了下脚,转身离开,而王昃也是加快速度,发足狂奔。
现在的他又面临两个选择,一是把怀中的诗雅扔下等待救治,二是带着她一起跑。如果选择前者,那些警察能不能发现诗雅还在两说,即便发现能否救治又在两说,即便救活了,她也会成为指控王昃的铁证。
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她一起逃走了。
距离这里隔着四条街道的地方,有一处‘废弃’的民宅,新小区,新楼,整栋都在未建设之前就卖了出去,而且是卖给了一个人,而购买者从来没有来过这里。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这里是某个官员的‘存折’。
进入小区前王昃将自己外套盖在诗雅身上,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手一抖,就将小区门口三个摄像头打碎,进去后用诗雅头上的别针撬开门锁,随便找了个屋子撬门而入,将床垫上塑料布撕掉,让诗雅躺在上面,从卫生间拿一个打满水的脸盆走出去用洗涤剂将一路过来的血迹都洗干净,这才回来看着床上昏迷的诗雅,一脸的无奈。
虽然已经点了两个伤口周边的穴道,暂时控制住流血量,但如果不赶快处理伤口的话,说不得便要流血过多而死了。
“早知道把瀚海流苏留下一点了,我这人怎么就这么实在呐?哎……这是病啊。”
这可……怎么办呐?
王昃仰天长叹,抽出腰后菜刀,猛地刀起刀落,诗雅身上衣服便被切开。血渍已经有些凝固,将衣服和皮肤黏在一起,皮肉组织也肿了起来,一般情况只能狠心撕开,不但出血量会猛然剧增,其中疼痛也是无法忍受。
但王昃的手很巧,刀刃贴着极不平整的皮肤连带着血块衣服快速削开,整齐分离。
肩膀上的伤很好处理,因为子弹穿过去了,也没有伤到主要血管,只要将破开的皮肉缝合在一起就行,但这对于王昃来说也是很困难的,因为他无针无线。
盘膝坐倒,王昃深吸一口气,从诗雅的头上拔掉几根头发捏在手中,随后猛地睁眼瞪着那发梢,手指突然一颤,头顶升起一阵白雾,那软趴趴的发梢就陡然而起,变得直挺挺!一挥手,发透肌肤,打了个转又从另一侧穿了出来,打一个牡丹结扣,便算是缝了一针。
古武之道尤重内息,内息之道又有几个分水岭,‘含息’‘走脉’‘孕养’‘外放’,便是入门四关,突破这四关才算登堂入室。王昃不是什么天才,但运道极佳,起码这古武落寞的时代,能够得传一份正统,也算是好运了。更难得他年仅二十出头就达到‘外放’这一关卡,不能不说是‘吉运高照’。
诗雅肩头伤势处理完,王昃就犯了难。
她屁股这处伤……十分的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