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员外愁眉苦脸,坐在椅子上说道:“……你当她是单纯的咱们家的女儿吗?万一她是自己在外头做什么事情,咱们这一声张,她露了馅,咱们一家子都没个好!”
白夫人脸色白了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转而对着自己的儿子白益说:“……益儿,你要不要想办法,私下里找人问一问,看看她到底去哪儿了,万一,万一出事了呢?”
白益特别烦躁地捂着自己的脸,但是说话地时候,却尽量放缓放轻了语气,耐心地说:“……娘……我去找谁问?……你知道她是谁的人吗?是永安王的人,现在朝中上下都知道永安王有反心,就缺个契机就要开战。现在这个关头,她……绑着咱们全家跟永安王扯上了关系……我避着来来不及呢,您这是要我投靠永安王造反吗?”
白夫人一听,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说:“……不不不,咱们就只找你妹妹,其他的事情不要掺和,啊。”
白益快要哭了,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带着颤音喊:“娘!怎么可能呢!……说实在的,我真希望她出点什么事就此死了算了,也省得连累咱们全家!造反啊!是要抄九族的知道吗!!”
白夫人听了这话,如同五雷轰顶,吓的差点瘫软在地上,还是白素元在旁边赶紧搀着,才勉强站住了,随即被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神思恍惚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员外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家人,眼睛里有了眼泪,哽咽地冲着天,喃喃地说:“……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讨债的女儿……这是要害了咱们全家的命啊……”
白益放下自己的手,想了想说道:“……咱们还是得当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一个姑娘家一夜未归,正常说来,咱们作为家里人找还是得找的,就是别那么卖力的去找就是了。
万一回头再桶破了什么,反而害了咱们全家……我现在就去秦园一趟,问问彩元是不是在他们那儿,其他你们就别管了。”
说罢就出了门。
……
……
阮世安趁着秦霜出了门的空当,回去黑市露了个面,顺便洗澡换身衣服。
他穿着里衣躺在躺椅上,春来依旧拿着布巾给他擦头发。
春来偶尔看看闭着眼睛的阮世安,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掌舵……要不我还是跟着你去秦园吧,也省得你没有人梳洗伺候还要来回奔波。”
阮世安眼睛没睁,说:“……不用,本来我也得来回奔波,有没有人伺候都一样。”
春来沉默了一会儿,小心地说:“……那如何一样,至少梳头更衣也方便些,听说秦园都是些粗人,都没有个使唤丫鬟,你一个人在那里,我总是不安心。”
阮世安悠然睁开了眼睛,想起来自己早上也就洗了洗脸刷了刷牙,头发不会梳,幸好戴着帏帽,也没让人看出自己的头发睡毛躁了没整理。
阮世安抬了眼睛,望向头顶的春来,问:“……没人给我看着,我今早穿的衣服不体面?”
他这样小心谨慎地询问,躺倒的视线与坐着的春来对视,春来头一次见他这样,无法控制地心口一阵狂跳。随即掩饰般地抬了手背遮着嘴,笑着说:“倒也没有那么遭……就是背后歪了几个褶子没捋平……”
阮世安听闻,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说的歪了几个褶子到底是怎么样一副光景,会不会太狼狈,正好被秦霜给看见了……
“好……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就带几件换洗衣服就行,其他的东西,秦园都有。”阮世安平静地说。
春来一听,高兴地极了,但是怕被他看出来,极力地抿着嘴才没有表现的太突兀。轻声地“嗯”了一声。
……
……
阮世安带着春来刚一回到秦园山门下,恰好就碰见了秦霜带着人也回来了。
秦霜远远地见他骑着马身后还跟着那个在水榭碰见的姑娘。脸上刚展开的笑容,立马就勉强了起来。
正在此时,郭荣就在她的耳边说:“呦……这是把通房丫头也带过来了?”
秦霜顿时觉得一口气堵的上不来,转过去瞪着郭荣,说:“三公子,真是白瞎了你这武将的身份了,等哪天太阳好了,你跟那些长舌妇坐在一起,定然能开场盛宴!”
郭荣听见秦霜这么怼他,顿时黝黑的面皮有些发红,停了一会儿说:“……霜花姑娘,口下留情。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天天琢磨这些?再说了,像这种情况,你该找他怼,你怼我做什么?”郭荣的语气很是无辜。
这时候阮世安也骑着马跟了过来,与秦霜和郭荣并肩而行。
秦霜对着阮世安戴着的帏帽笑了笑,帏帽下隐隐可以隐隐看见他的眉眼。转而转身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春来,见她背着包袱,于是问:
“她也要来吗?”
“嗯……”阮世安嗯了一声,并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妥,也没有察觉到秦霜因为春来的到来有些不满。
郭荣冷哼一声,在一旁嘲讽地说:“……好家伙,刚刚怼我的时候出口成章,现在对着他,连句不满都不敢说?”
阮世安听闻,帏帽转动了一下,瞪着郭荣顿时警觉了起来,心想这郭荣肯定又说什么挑拨的话了。
他想了想,转而对着秦霜温柔地问:“……怎么了?直接告诉我。”
秦霜犹豫了又犹豫,要说上次见了春来,她就有些不舒服。但是因为有心事也没有往这方面多想。
可是现在又见春来跟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