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吴一龙他们带着额温枪走回了病房。之前他们在医院给患者量体温都是用水银温度计的,自从疫情开始便纷纷换了装备。虽然这种高科技成本上比水银的贵了百倍不止,但也却是物有所值。至少,它可以保证不接触不传染,不必因为担心交叉传染而量一个人就换一个设备。
“任大妈,温度又有些偏高啊,这样,等下我们请示一下主治医师再给你的用药中适量加点退烧药成份。”前几位一切如常,量到任红梅的时候,吴一龙发现这检测值较之早前的一次又上升了0.5个量,已经到了37.4,算是有点儿烧了。
“好的好的,我这些天已经降下来不少了,刚入院的时候39度多,脑门都烫的吓人呢,后来负责量体温的小护士还给我开了句玩笑。她说‘大姨,你可算是降下来了,刚才隔着额温枪,我都好象感受到了你的热度,虽然这大冬天的,我很渴望有点儿温度暖暖手,但是可不希望这温暖来自大姨你的脑瓜门儿啊……’我知道小姑娘当时是为了缓解我的心理压力,可是那会儿是真的没心情回应啊,39度多,就象刚从火焰山飘过,整个算是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儿,幸好医生们医术了得,又从阎王老子那儿给我拽回来了。”如果是感个冒或者咳一下,任大娘倒也不是那么害怕。毕竟,从小到大谁没有个感冒病毒的,这都是很经常的事儿。她唯一怕的就是发烧,她有一个堂姐就是小时候发烧家里没当个事儿,结果把脑子烧傻了,到现在还有些哈达哈达的。
“你放心,会没事儿的,你这会儿啊,就高了那么一点点,合理用药后,很容易就会降下来的。记得要多喝水,多喝温开水,可以引热下行的。当热邪随二便排出后,身体会缓解许多。”吴一龙工作中遇到过更严重的病人,所以任大妈这点儿症状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大碍。
“中中,之前小姑娘也和我说过这个事儿。”任大娘说着,又有点儿咳意,便赶紧拿过杯子,先喝了一口水下去。
“林大妈,您不是刚刚这几分钟又运动了吧?脸这么红,这很危险的。”病例上记载着这位林大美本来就心动过速,一直服用美托洛尔在控制着,本该多卧床静养,奈何就是闲不住。
“也……也冇得运动,就跳了几哈。”林大美刚才吃过饭一时闲不住就又跳了几个舞步,没想到没跳几下就气喘吁吁了。
“林大妈,这个病最重要的就是静养,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呀。您呢养好了身体,撑过了这些天,以后有的是时间跳。回头咱到广阔空间,无边的花海中去跳,多好。”虽然吴一龙也知道让一个根本闲不住的人闲下来有多痛苦和郁闷,但是这样的痛苦和憋屈毕竟是一时的。如果这会儿不忍把病情托重了,以后怕是想忍都没有机会了。
“是说咧,你说勒个在点,我正满就克休七。”林大美其实也知道别人是为自己好,当时都能听进劝,只是一转头,就很容易忘掉,又开始我行我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