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扬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慢悠悠地从口袋掏出护腕,一边戴上,一边露出不屑的讥笑,“秦海,很遗憾告诉你,我已经不再是四年前的雷子扬。”
“当然不是,四年前的雷子扬,不会做出任何出卖兄弟的事情。”秦海松了松筋骨,十指紧扣在一起,修长的手指被他抓得咯咯作响,似乎一切早已准备就绪,等待对方的迎战。“不光出卖兄弟,就连对自己恩重如山的阿公也不放过,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冷笑声充斥着整个灯光阴暗的仓库,雷子扬的笑声夸张而猖狂,“那个老不死,有眼不识山泰,死活要把银鹰老大的位置留给你,你说不该死吗?秦海,你凭什么坐上这个位置?我这些年几乎耗尽自己的精力去打理,凭什么你能坐享渔翁之利?”
原来妒忌,可以让人丧失本性;贪婪,也能抹杀一个人的底线。
“你…”因为愤怒,秦海的双眼充盈了血丝,迈出的每一步都充满压抑不住的杀戮之势。眼前熟悉的脸孔已经不再是从前称兄道弟的雷子扬,他的骨子里已经被贪欲所操控,丧失了人的本性。
如果此刻他还能醒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许秦海会留他一条命;可是他未免太天真了,一个被利益彻底蒙蔽的人,根本不会觉悟自己所犯下的一切有丁点儿错误。
雷子扬显得不耐烦,脱下了衬衣,胸前的苍鹰突然栩栩如生,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诡异而可怕。在过去的四年时间,他专门请了一个泰拳教练苦苦练习,为的就是终有一日可以把踩在自己肩上的秦海打败。
论身材,秦海高雷子扬十公分;可是论灵活度,雷子扬更胜一筹。若要说秦海的优势,那就是比雷子扬更懂得进攻的方法的要领,以及重心和力度的配合。
“今天我就要你愿赌服输。”雷子扬迈开了脚步,均匀的跳跃可以让他的集中力都放在自己的双拳上。他含着极端怨恨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快速地往秦海的方向进攻。
连续直拳是雷子扬惯用的伎俩,拳头的速度连贯而快速,让试探躲避的秦海率先挨了一拳。
他左边的脸颊正中雷子扬的拳头,立刻浮起了一块红肿。
秦海使劲甩了甩头,脸部的肌肉绷紧而刺痛。他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反手就雷子扬的下巴上使劲。
这一拳正中他的下巴,幽静的仓库里似乎听到了骨头破裂的声音,以及来自雷子扬心底的嘶喊。
豆大的汗水从秦海的两鬓滴落,他来回跳跃,拳头在手中蠢蠢欲动,然后快步朝雷子扬的小腹处甩去一拳。
然而对方灵活性更强,巧妙地弯身躲过这拳重击,右腿扫过秦海的小腿,把他绊倒在地上。
一米八五的秦海被对方这般偷袭,身体重重落在一旁的杂物堆上,额头刚好正中废铁柱,瞬间血如泉涌。他喘着大气,伸手擦了一把血迹,白色的背心和护腕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哼,不堪一击。”雷子扬咧嘴笑了,露出被血迹染红的牙齿。他快速向前,整个人压在秦海的身上,双腿夹住了他的腰部,挟制住他的身体,右手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往他的脸上砸去。
秦海小心护住脸部,死命抱住雷子扬的腰,任由对方把拳头砸在他的悲伤。他咬紧牙关从地上站起来,抱住面目狰狞的男人,往地上滚了好几圈。
顾不上任何游戏的规则,他用膝盖压住了雷子扬的大腿,找准时机击中对方的小腹。人的五脾肺都是极其脆弱的地方,击中力量击中这些部分,会很痛很痛。
几下重拳之后,雷子扬的脸色变得苍白而无血色,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溅了秦海一身。
其实在过去的四年间,进步的不单止是雷子扬,还有秦海。在纽约呆着的那些日子,他除了处理陈鹰明交代的事情,就是到附近的拳馆练习。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不能从江美仪的死中缓过来,而这种血腥而暴力的角逐,几乎成了他发泄的工具。
从前他时不时会输给雷子扬,是因为自己仗着力量的优势,过于轻敌,忽略了比自己矮半个头却身手灵活的男人,也是潜在的威胁。正如在现实中,他过于自信,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惨遭暗算。
拳头重重地砸下来,雷子扬已经被打得身体疲软,挣扎的力度也在不断减弱。可是他的性格优势在于,每次处于劣势之下,都能保持清明,用强硬的意志支撑自己扭转局势。
几番进攻和搏击,秦海的体力也消耗不少。在他稍微停顿之际,雷子扬侧躺在地上,右腿弯曲朝对方的小腹踢过去。
处于小息状态的秦海重心不稳,身体顺势就要往后倒。雷子扬借机反击,擒住他的小腿,用力一扯,让秦海扑了个空,如雨点般的拳头随即落在他的膝盖上。
那是秦海的旧患,痛得他呲牙冷笑。俗话说兄弟如手足,他今天可谓见识到兄弟的阴险。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他弯曲手腕抓住了雷子扬的手臂,右脚踢起,正中他的肋骨位置。
也就是这一脚,痛得雷子扬眼泪水都要飙出来了。秦海艰难地扭转了局面,乘势而上,稳住脚步挥拳而去。
每一拳都不留情面,正中对方的弱点。秦海喘着大气,声音含着无处发泄的愤怒,“这是替小岚给的,所谓祸不及女人,单凭这点你已经注定无法坐上银鹰老大的位置。”
雷子扬右边的脸颊已经肿起了一大块,用血红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