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智的老丈人和小舅子一向眼馋他能赚钱了,一听这话当然乐意。
县城不大,不出十五分钟,老丈人张震南和小舅子张鑫就在这个胡同和他碰头了。
吴启智领着他们来到了刚才那个小院落。
“姐夫,你是带我来倒影碟机吗?那玩意儿现在可赚钱了!”
如果能拿到货,一台影碟机转手能赚两三百,小舅子兴奋地摩拳擦掌。
吴启智“嘿嘿”一笑,猛地踢开了张美玉和那个男人进去的那间屋门。
“姐夫,你这是干嘛?”
看到吴启智踢门,小舅子张鑫吓了一跳,但答案马上揭晓了,他和张震南听到屋里响起了一个女人杀猪般的惨叫声。
二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听到那声音好象是张美玉的,于是赶紧冲到屋里,就见吴启智正狠狠揍着两个在床上光溜溜的男女。
从他们的样子来看,显见这对男女方才正在进行着妖精打架的伟业。
吴启智的拳头主要照着那个男人打,他的拳头只打男人,不打女人了,这是他的原则。
张美玉猝不及防,接着看到自己的弟弟和父亲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吓得赶紧拿被单遮住了身体,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私情这么快就暴露了。
“饶命啊,大哥,你是谁啊?”
章盛几下就被吴启智打得血肉模糊了。
“龟儿子才是你大哥呢,张美玉给你的一万块钱在哪里?给我吐出来!”吴启智恶狠狠地道。
“什么一万块钱?”章盛还在狡辩。
“我是她老公,你要是不拿出来。我就告你,强迫猥亵妇女!”
吴启智混过社会,学过拳脚功夫,在化肥厂当搬运工,一身的力气,章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给打趴了。
见正主找上门来,章盛只好艰难地道:
“钱藏在桌上铜香炉下面的香灰里。”
吴启智这才一把将他放开,果然从铜香炉的香灰里找出了一迭钱。
张美玉见状,有点傻眼了,章盛不是和她说钱拿去买房了吗?怎么还在手上?
看到还在哭着的张美玉,吴启智对老丈人和小舅子道:
“抱歉。今天不能带你们做生意了,我和张美玉好歹夫妻一场,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她竟然给我戴了绿帽子。
你们也是男人,肯定懂得是男人就不能忍这种事!
你们把她领回去吧?这一万块钱都是我辛苦工作、做生意攒下来的,张美玉一点都不心疼,把钱拱手给了这个野男人,所以这钱我也不能给她了。
我给你们老张家留点面子,下午就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说完,吴启智揣着钱,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离开时,身后传来了老丈人和小舅子的怒骂声,那是对张美玉的:
“你眼睛瞎了?这男人长得獐头鼠面的,和吴启智怎么比?”
“姐,你是想换个口味吧?怎么还把这么多钱给野男人呢?我找你要钱,你都说没有。”小舅子也生气了。
有多少柔情就有多少恨。
吴启智一旦下了决心,做事果决得惊人。
只是回家的路上,想到女儿,他十分担心,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事告诉女儿,他真怕腊梅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吴启智不懂得要和女儿怎么说,到了巷子口张婶的杂货店里,他买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酒精给了他些许勇气,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了。
吴启智到家的时候,腊梅正在屋里写作业,看着女儿安静娴雅的小脸,吴启智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但真的要他忍下这口气,也是不可能的。
一个男人,被戴绿帽子就是最大的冒犯。
吴启智正在失神间,手不小心挥掉了放在桌上的搪瓷缸子,落到地上,发出了“碰”地一声响。
听到动静,在屋里做作业的腊梅出看了一眼,不由面上一紧,问道:
“爸,你回来啦?下午不是去签合同吗?你怎么一脸不高兴?难道签合同的事情遇到麻烦了?”
腊梅看到吴启智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妙,出大事了,父亲身上,有一股收敛不住的煞气,“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
听到女儿这么问,吴启智眼神闪了闪,心绪杂乱,他一心想忽悠过去,说:
“没什么事儿,一切顺利,我已经和镇里签约了,从今天起,我就是总经理,你郭叔叔就是副总经理,我占六成股份,他占四成。”
腊梅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但为什么父亲说来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事情不对吧?爸,你不会是签了卖身契吧?合同上有什么不合理的条约?”
腊梅直觉父亲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而且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她想起了上辈子父亲喝醉酒,然后被车撞死的那些场景,她心里一抽。
父亲在喝醉了之后容易失控,于是她穷追不舍地问: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好好说,万千都有好商量。”
“腊梅,我要和你妈要离婚了,我对不起你!”
吴启智终于苦涩地道。
这件事女儿早晚要知道,他还是选择了坦诚以告。
腊梅神色变了变,但并未象吴启智想象的那样惊慌失措,悲痛欲绝,反而有些冷静地道:
“爸,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如果你们日子过不下去,就分开吧,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你不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