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妈妈……我,我什么时候见过你的妈妈?”
陈暮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问他。
既然他如此说,是不是就代表自己曾见过他的妈妈?
陈暮星手指紧紧的捏着电话,脑子里飞速转动想着过滤着与隋意仅有的几次接触中,有可能是他妈妈的人。
“你当然见过了。”隋意说,“还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
陈暮星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扒出来这么一个人。
“你不记得她了吗?”隋意装作有些惊讶有些难过的说,“那她应该会很伤心的。毕竟她自认你们关系应该不比一般,你怎么也不会就这么几天就把她忘记的。”
这么几天?
她这么几天才见过的人?
陈暮星紧紧的皱起眉头,前几天的话,她只能想到秀色会所。
但是,那次的秀色会所里几乎都是年轻的女性,她确实不记得有类似隋意母亲的角色。
难道是在哪个角落里看着他们吗?
不对。
隋意说关系不比一般……
那应该就是确实接触过的。
会是谁呢?
她再一次在脑子过着那天在秀色会所所发生的一切,所见到的每一个人。
“不过没关系,你们可以重新认识,她那么喜欢你,一定不会因为你的忘记而责备于你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记得并永远不会忘记她。”
正在脑子里做着排除法的陈暮星在听到他这句语调古怪的话后,忍不住的一个激灵,刚刚想到一半模模糊糊好像抓到一个边缘的思绪一瞬间被打断了。
“今天下午可以和你约会吗?”隋意突兀的提议,“我去接你。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去见我的妈妈。”
“我觉得,你应该是想见她的。”
他又补充说。
陈暮星是非常想知道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沈清砚的妈妈究竟还在不在人世。但还不至到忘记沈清砚和楚衡话,忘记隋意有多危险的地步。
“可以。”
但想了想,却这样回道。
“但不用你来接我。”陈暮星说,“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
隋意也从善如流的回:“下午三点,风吟酒店,恭候陈小姐。”
“好。”
陈暮星应下。
挂断电话,她失神的坐在沙发上,抓着刚刚那个若有似无的线索闭着眼睛拼命的想去触及,但总是感觉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触碰不到答案。
“暮星?怎么坐在这里?”
从厨房出来的秋姨,看到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
“怎么了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陈暮星睁开眼睛抓着她的手问,“秋姨,你见过沈清砚的妈妈吗?”
秋姨明显一怔,“怎么突然问这个?”
“见过吗?”陈暮星坚持着问。
“见过,怎么了吗?”
“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你有她的照片吗?”
面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秋姨显得有些为难。
“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她啊?”
“秋姨你就告诉我,先告诉我。”
陈暮星的表情明显带着焦急。
“我有事情,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您一定要告诉我。您不告诉我的话,我现在也得去找沈清砚问。”
似乎是被她焦急的情绪所感染,秋姨没有再推脱,叹了口气转身说:“你跟我来。”
陈暮星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清砚的妈妈叫赵瑾夏,在清砚十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沈先生特别爱他的太太,在她去世之后消沉了很长时间,然后沉迷工作各国游走,甚至从这里搬回了老宅,和清砚的感情也越来越疏远。”
“等清砚过了20岁之后,就开始学习打理家里的生意,一年之后正式接手,沈先生也就彻底退出了,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父子之间甚至一年都不见一次,也不知道是见到清砚就想到太太伤心,还是怎么的。反正好好的父子现在搞的跟陌生人似的。”
秋姨边往楼上走,边和陈暮星说着。
“你说这里曾经是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地方?”陈暮星问。
“对。我从清砚三岁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太太去世之前,一家人一直都是生活在这里的。”
陈暮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果沈清砚的妈妈一直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而按照沈清砚给她的印象和感觉,是喜欢和怀念自己的妈妈的。可是,为什么,整个别墅里没有一点曾有过女主人生活的痕迹?
没有像是女性审美的装饰,没有保留着的她的房间,甚至没有见过一张她的照片,更没有一家三口的合照。
“沈清砚和她妈妈关系好吗?”
她忍不住问。
“好啊。”秋姨说,“哪有母子关系不好的,陈太太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还特别漂亮,清砚小时候最喜欢粘着她,周末的时候恨不能24小时围着妈妈转。她去世之后,清砚还大病了一场。”
难道是怕触景生情,见到照片更难过吗?
那也不对。
陈暮星想。
如果是怕触景生情的话,最应该的是像他爸爸一样直接搬出去。
不然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有妈妈生活的痕迹,根本没有可能达成收起照片不去触及就不想念的目的。
“虽然清砚都收了起来,但是我之前打扫的时候发现这里还被他藏着一张。”
秋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