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并未察觉说辞中有何问题,非要与洪七公斗上一场。他这十几年来,孤单寂寞的紧,总盼着有人来与他拆招试手,如今胜过黄药师,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东邪西毒北丐都在此处,他一个一个赢过去。
洪七公被纠缠得烦不过,只得应允,虽他不是主动,出手也不随意,而是照着平生得意招数,一一打去。单轮招数,他自然是比不过黄药师的繁复精巧,一招一式,都简洁明了,直来直去。
这等招数看似一般,实则在他这种高手用来,如同返璞归真,没一式都恰到好处,叫人难以抵挡。
郭靖这些日子看了好些场高手之间的较量,天下绝顶高手,除却南帝之外,都见过了。沈元景也常将这些高手武功路数说与他听,最对他心意的,正是洪七公这种大开大合。
沈元景看着两人斗到几十招,便知哪怕洪七公的招数再妙,也难敌周伯通双拳,迟早是要使出降龙十八掌的。可这掌法虽然到了外功极致,但人力有限,纵然想着一掌打去,能有十万斤的力道,可哪里做得到?
果不其然,几招之后,一招“震惊百里”使出,周伯通喜上眉梢,笑呵呵的道:“老叫花子总算拿出真本事了。”
降龙十八掌的威力他自然是承受不起,可也不必承受,洪七公一掌打来,可避其锋芒;若避开不行,便两拳齐上,叠在一起,反而能够胜过;便是分作先后,也前一手让,后一手攻。
洪七公把降龙十八掌打完,未讨得半点便宜,便不肯再打,跳到一边。周伯通嘻嘻哈哈道:“老叫花子,你这降龙十八掌果然厉害,你教我好不好,我拜你为师?”
说着,他竟然要跪倒磕头,吓得洪七公连忙让开,骂道:“你这老顽童,行事乱七八糟的,若是王重阳还在,也得被你活活气死。”
周伯通不以为意道:“师哥他气量大得很,哪是那么容易气死的。”他嘟嚷道:“不传便不传,真小了你一辈,听着也不大对劲。”
赢了两大高手之后,他便没了兴致,抬步就要往外走,却听沈元景叫道:“且慢。在下也想和你比划两招。”
周伯通并不熟悉眼前这人,但只要有人肯与他玩,自是来者不拒,刚要出手,又觉得不够过瘾,便道:“我与黄老邪打是立了誓言;找老叫花的我主动提的,你跟我打,得有个彩头。”
沈元景道:“你想要什么彩头?”他本意是交换,如今对方主动提出,正是瞌睡来了有枕头。
周伯通道:“若我赢了,你得把你最得意的一门武功教我,如何?”
黄蓉替师父出头,道:“那要是你输了,又该怎么办?”
“我输了,也教你一门武功。”周伯通随口说道,又觉得不好玩,看了黄药师一眼,道:“不,我输了,便把九阴真经上册给你看一遍,如何?”
黄药师脸色大变,强忍着没有说话。沈元景笑道:“自然是可以的。我会的功夫倒是挺多的,这样,我有一门拳法唤做太极拳,也是道家一脉,比之你刚才用的那手,还要厉害,若你胜了,便教给你。”
周伯通听得“太极”二字,便心中痒痒,道了声“好”,迫不及待的当先一拳,朝着他胸口打来,未用双手,显然是手下留了情。
这次是在切磋,沈元景连剑也不拿,用了五岳神掌,拦截过去。他这招数也刚猛异常,却和降龙十八掌并不相同,走的是内外兼修的路子,以神照经为根基,立意为“纯”,兼有五岳之威严,每掌都带着沛然大力,若是与之配合的内力不协,都使不出来。
这等级数的武功,便是他如今能够创出的最高水平了,若要往上,便只有两条路,一是见过更厉害的武学,仿照着来;二是自己兼采众长,推陈出新。
第二条路之难,非得十数年苦功不可,他未到进无可进的地步,一时半会也用不着。
周伯通见他武功异常高明,果然有了兴趣,连声叫好,左右开弓,手下不在容情,用着不同招数,往他心口、肩膀打来。
连洪七公之刚猛无匹,都越不过对方这两只手,沈元景用的五岳神掌类似,功力又高不到哪去,自然也是一样,只三五十招,落在了下风。
周伯通边打,便高兴的说:“这门功夫好,我就要这门了。”他心知自己胜过,只是左右互搏术神奇,单单是空明拳还胜不过对方招法。
沈元景道:“这便好了?我还有更好的。”手上一动,往他拳头上一牵一引,就见这他左手打来的一拳不觉往自己右手撞去。
“啊呀!”两拳碰在一起,周伯通收了收,惊咦一声,高兴的叫道:“这招更好。”来了兴致,又换了两招空明拳法攻过去,叫沈元景接住一一接住。
太极拳重在得意而忘形,他又有移花接玉的武功打底,无须精研招数,便有极高的造诣,这一使出来,便让人眼前一亮。
这招数看似缓慢轻柔,却奥妙无穷,周伯通嘴里叫着古怪,手上却不放松,呼呼作响,一招接着一招打去,转眼三五十手过去,只见沈元景或是接,或是化,或是发,将之一一化解开来。
须知这种借力打力的功夫,最是不惧群战,周伯通两手使的两套武功,如同两人齐攻,受太极拳力牵引,有三分力气,都打在自己身上。
打到后面,周伯通倍感郁闷,他左手打出的拳头,总被沈元景导到自己右手一边,反之亦然,如同这些年在岩洞中一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