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运起内功,压下左冷禅注入身体的寒意和辟邪剑法带起的燥意,心里想道:
“我如今的武功,大约和原著里面的东方不败相仿佛了,只是不知他在南少林获得的《葵花宝典》有几分完整。若他再有进步,我又不及了。还有那任我行,拿了少林的《易筋经》,也不知道练成个什么样了。好在大师兄还算争气,我若与他联手,这天下也无人能挡了吧。”
他边想边往最外面的那间石头房子走去,进了院子,就隐约听见有婴儿的哭声。推开厚厚的门一看,林震南夫妇和林平之被绑在一边,那小孩裹得严实,窝在林夫人的怀里。
沈元景挑开绳索,顺手解开三人穴道。林夫人连忙抱起孩子,“喔~喔”的哄起来。林震南和林平之被打得鼻青脸肿,好在没受什么重伤。
这雪越下越大,等几人回到刚才那处时,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上,都落了薄薄的一层白。
林震南和林平之父子拖动尸体,排成一排,每见到一个熟人,都要惊叹一回,直到翻出王元霸,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默默做事。
等到了最后,林震南才抱着王元霸的尸首,进入小屋。林夫人骤见之下,精神恍惚,然后嚎啕大哭,引得婴孩也跟着闹起来。
林震南一边安慰夫人,一边安慰孩子,焦头烂额。林平之不觉得王元霸之死有何可惜,借着沈元景命令,去守华山派来援的人去了。
他在路口的亭子里一个多时辰,才等到岳不群,令狐冲等四人,引着去了石屋那边。
甫一进门,岳不群直奔屋内,责备道:“元景,你怎么能如此鲁莽,不多等一会,就自己一个人就跑来救人?若不是非非冰雪聪明,我们如何能赶得上来?”
沈元景说道:“若是等师父你们前来,那左冷禅等人岂会上钩?”
这时施戴子带着高根明从外面进来,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师父,那些尸体的身份看清楚了。”
岳不群皱了皱眉,问道:“都有谁?”
“里面有青城派余掌门,南岳衡山派鲁连荣,泰山派玉玑子、玉磬子和玉音子三位,以及衡山派陆柏、钟镇、邓九公和高克新四人,再就是三……劳德诺了,最后那个,是嵩山派左掌门。”施戴子每说一人名字,屋里便要安静几分,直到左冷禅的名字出来,岳不群都惊得说不话来。
过来一会,他才问道:“元景,他们都是你杀的?”沈元景回答道:“不全是,有四个死于内讧。”接着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
岳不群听到他明知有埋伏,还闯入其中时,便责骂他太过大胆,沈元景也不争辩,接着便是“玉玑子被拉过来挡在前面,吃我一剑刺死”、“陆柏没有提防,我顺手抹了一剑”、“左冷禅身披重创,和我对了一掌”等等平淡的叙述。
仅是只言片语,令狐冲也能想到战斗之激烈,等他说完,不由赞叹道:“师弟真是豪迈,可惜无酒,不能敬你一杯。”又道:“若今天的事传出去,必定轰动江湖,比肩方证大师、冲虚道长。”
“不行!谁都不准把此战具体经过传出去!”岳不群瞪了令狐冲一眼,又冲沈元景恼怒道:“你怎能如此冲动,万一有个不测,我将来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祖?这次回去,定要罚你上思过崖面壁,不反省清楚,不准下山!”
沈元景咳嗽一声,笑了笑,没有说话,伤势未好之前,他也不会轻易出门。
眼见风雪愈发的大,一行人在此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施戴子和高根明又在旁边的小屋里找到一具板车,拉着一堆的尸体回了华山。
后面几天,岳不群分别遣出信使,往这十一人所在的门派而去。洛阳王家近一点,就让高根明带人送回王元霸尸首,那王家人战战兢兢,全无之前嚣张气焰。
鲁连荣和玉玑子、玉磬子、玉音子则火烧成灰,让梁发和施戴子分别送往南岳衡山和东岳泰山,玉玑子手上还有泰山派的掌门铁剑,也一并带去。
余沧海的骨灰和他身上佩剑,被林平之要去了,让福威镖局送往川西,他还特意吩咐,让青城派给押镖的钱。
其余左冷禅和四大太保的尸首,则由岳不群领着令狐冲等人,亲自送上嵩山。
嵩山派之人见到这些尸首,俱都恍惚,不敢置信,许久都未反应过来。那史登达扑在左冷禅身上大哭一阵,然后才爬起来,抽出剑杀向华山派等人,大叫道:“狗贼,我要你们为师父偿命!”
令狐冲抽出长剑,剑光一闪,史登达手里的剑顿时掉在地上。其余华山弟子都手按剑柄。
嵩山派尚存的几位太保看得眼睛一缩,都识得出令狐冲的厉害,这招换他们上前,也抵挡不住。
丁勉想道:“就算一拥而上,怕也难留住岳不群和令狐冲,只杀华山派几个弟子有何意义,徒劳增添两派仇恨。何况左师兄有错在先,传扬出去,我派也不占理,他和几位师弟都丢了性命,嵩山派道统却不能因此断绝。”
他正要说话,一旁汤英鹗突然出声:“岳掌门,这件事谁对谁错已不重要,左师兄和几位师兄弟都已死了,从此以后,两派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岳不群点了点头,拱手作礼,然后带着弟子离开。
那边史登达等左冷禅亲传弟子还要再闹,汤英鹗骤然出手,打伤几人,这才压住。
这大雪时节,道路不通,消息传得缓慢,等开春之后,嵩山派左冷禅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