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斩蛇
侈画弓步拔出过河卒对二女道:“你们两个躲远一点”,金鳞树蟒吐着猩红的信子,冰冷的蛇瞳里倒映着侈画的影子,蛇颈慢慢地向后缩着,金鳞树蟒如离弦之箭猛地朝侈画射来,侈画眼睛一缩将插在地上的过河卒一旋,滚滚黄沙,侈画不再犹豫,抬起双臂,大袖如翼,黄沙洒下,粒粒分明,瀑布天落,其喷如珠,其泻如练,其响如琴。
高空震荡出一圈肉眼可及的剧烈涟漪,然后迅猛扩展出去,侈画双手掐诀道:“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袛灵。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赦”一道紫雷光柱“缓缓”渗透出涟漪阵阵的黄沙,如同一根砸入水中的石柱。
七重天雷将落,眼见一道紫色天雷砸向金鳞树蟒,侈画道:“别说你是龙种,就算是真龙,我且看你怎般抗下这七重天雷。”随着那紫雷如一条长虹贯穿天地,黄沙为之牵引,黄金色的鳞片倾斜着大肆飘零。
红袖道:“龙种真的这么不济事?”
“世人都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经此打击,也许会遭受重伤,但绝对不会死,既然是龙种,应该不至于这般不堪才对。这其中,一定有古怪?”画眉若有所思的道。
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儿女听,侈画朗声道:“龙,可巨可微,能幽能明,受伤轻重,只需看它体魄大小的变化,愈是重伤,体型愈缩小,至于死亡与否,还要看龙珠碎了没有,既是龙种龙珠未必,内丹是跑不了的”。
“嘭”的一声侈画被一道金芒撞飞了出去,侈画歪过头恨恨的吐了一口鲜血,世人习惯以痛彻骨髓或者痛彻心扉来形容一个人的疼痛至极,但是侈画这种由内及外的疼感,更加夸张,就像是一个被一柄小锤子一寸寸敲碎捣烂肌肤骨骼,外加被细针不断挑弄筋脉。
侈画竭力挺直腰杆,露出郑重其事的罕见神色,左手握剑,右手握住左腕,提起过河卒就朝着金蟒奔袭过去,绚烂的雷光在过河卒上若隐若现,疯狂溅射,长剑颤动如秋蝉凄切长鸣,物有不平则鸣!侈画向前踏出一步,蓦然腹部如擂鼓震动,与大地共鸣,激荡出一圈圈涟漪。
血肉横飞的身躯凭白钻出四只龙爪撑入地面,两抹交错在一起的白光在临近金蟒头颅后,猛然间分道扬镳,然后瞬间撞入金蟒死气沉沉的眼眸之中!点睛!真龙开眼!云从龙,下一刻,真龙之头探出云层,睥睨天下,俯瞰侈画,其尾远在八百丈外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侈画咽了口唾沫道:“龟儿子,这是渡劫了吗?”侈画一脚踏出,一剑斩下,劈出一轮弧月,四爪抓地状的天龙被逼迫得步步退让,不断嘶吼,浑身炸出一阵猩红血雨。
侈画双手大指掐无名指根部,拇指第二节做解龙诀道:“尘秽消除,九孔受灵。使我变易,返魂童形。幽魂超度,皆得飞仙。”侈画身子缩小,宛若一童子道:“不问我来自何处何世。”随后单手托起手掌,一轮明月,从他手心冉冉升起。
当他五指张开后,月辉无双,全部流入过河卒中,侈画身形开始飘摇不定,侈画道:“我就是道理,不服我的便是不讲道理,对待不讲道理的,我就用拳头打到你讲道理,我拳头大,所以道理大”。
侈画猛地双手握紧过河卒大力一挥,烈日当空,浑身鲜血的金龙盘在地上,画沙覆压身,与血相融后,更显得狼狈不堪,侈画大口喘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五脏六腑。
满脸血污的徐凤年哑然失笑道:“辛辛苦苦几千年,让你一朝回到起义前,开天之后,再来一招定风波吧”,说罢说罢,只见金龙如被刀锋剔剐干净,露出触目惊心的白骨。
白骨之中,一颗丝丝裂缝清晰可见的珠子,分明是小如米粒,却焕发出日月光辉。盘在侈画手臂上的青蛟射去,在空中如在水中,一口将龙珠吞入腹中,青蛟骤变,长不过三尺,化作十丈,身躯修长似蛇,额头有双角如蛟,两须如鲤,且有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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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侈画揉了揉脑袋,抬头是画眉迎面而来的目光,填了根柴对侈画道:“你醒了?昨天你突然就晕了,和个死猪似的”。侈画目光四处扫了扫,三人此时所在是一个山洞。
红袖开口道:“这里很安全,放心吧,不会有人追来的,洞口我用藤曼遮掩住了”。
侈画欲起身,却发现自己按到了一个黑色陶人,是一个半跪着的奴婢状,“这是墓人,这东西不吉利呀”侈画道。
“啊呀,鬼!”画眉叫到,侈画抬头一看,心里也奇怪,看着前面飘忽不定的绿色光点,心说难道真的有鬼?山洞里哪来的磷火?
红袖道:“别疑神疑鬼的,这条山洞说不定以前是条暗河,后来断水了,很多鱼困在断水河里,后来河水干涸,这些鱼就干死了,年复一年,泥里叠了好几层腐烂的东西,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飘出来磷火,我家乡就有这种山洞,小时候阿爸带我进去摸过鱼。”
画眉往二人身边凑了凑道:“不太对吧,你说的我也懂,可是磷火是在温度高的时候才会飘出来啊,你看现在这天气还有点凉,不太可能有磷火啊。”
其实红袖是瞎掰的,这些磷火怎么产生的,她也不知道,只不过不想吓到胆子小的画眉,红袖想了想支吾道:“也许这下面别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