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沈里正带着郭仙宗来到了尚漠兮家。
面对吃惊不小的尚漠兮,沈里正说是来看看她有没有长住的打算,若是长住,就要办理临时户籍。
尚漠兮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若说想要搬走到另一个地方谋生,那也不现实。
因为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当下遇到的都是你应该经历的。
你只有勇敢面对,坦然接纳,那才是乐土,乐土不在外面,而在心内。
“听说尚姑娘学识渊博,在下有个请求。”郭仙宗摸摸小胡子继续道:“我有个五的女儿,很是乖巧,姑娘到我那教书吧,我会付优厚的酬劳。”
尚漠兮有礼:“郭大人客气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有数的,若是给令爱当老师,那绝对是耽误人才。”
“怎么?不愿意?”至今还没有人敢下他郭仙宗的台。
尚漠兮绝不想得罪他:“郭大人,我村周清参加过院式,成绩很好,后来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回家静养,若是请他去,实至名归!”
这几日,尚漠兮没少打听周清的事,原来这周清不是目不识丁,而是满腹学问,蒋家村人知道他找自己写信的目的,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尚漠兮此举算是两全,一方面让周清得个差事,别整日游手好闲,另一方面也告诉周清本人,她尚漠兮知道了真相。
沈里正得了郭仙宗一个眼神,立马精神抖擞:“尚姑娘,你怎么好拂郭大人的面子,这流动人口的登人工作全由郭大人负责,若是惹郭大人生气,回头有什么人将你抓起来,说不定卖去京城内院当奴役,那样终身得不到自由。”
郭仙宗眼观鼻鼻观心,状似无意地扫视着院中一切,突地看到了那只白猫。
白猫懒在窗台上,半睁着眼,静静地望着院中两个肥汉,环视一圈终于看到了孤零零的主人,白猫弓弓身子,轻轻跳下,走向尚漠兮。
郭仙宗半路截了胡,蹲下矮胖的身子捏住了白猫的脖子。
这只白猫是只野猫,脾气暴,但是后脖颈是它的软穴,此时耷拉着四只,喵喵喵都叫着。
“我女儿最喜欢猫儿了,尚姑娘和这只猫一起来我家吧。”郭仙宗说完,将猫甩给了旁边的仆役,那仆役撩起黑袍将白猫裹了个严实。
尚漠兮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可她知道面前站着的都是豺狼虎豹,随时可以给她按个莫须有的罪名。
而白猫也会惨遭不幸。
就算白猫去了郭家,以这只猫的野性,早晚闯祸,最后还是个死!她不能如前世一样心狠手辣了。
缓了缓心情,尚漠兮笑道:“里正大人,上门教书并不难,只是我这只猫脾气暴躁,伤了您的小女儿就不好了,你留下它,自深厚。”
回头望了望,那只不断扑腾乱叫的白猫,已将仆役的衣服撕烂了。
郭仙宗冷着脸扬了扬下巴。
仆役瞬间松手,白猫寒毛倒竖,一溜烟跑掉了。
尚漠兮松了口气。
沈里正:“丫头,明日就去郭里正家吧。”
“好,没问题,但是郭里正大人大量应该能体谅我小门小户的艰难,我早晚要晒制草药的,上门的话可能接近中午。”
尚漠兮可不想在沈里正早晚班的时间遇上他,能避开就避开。
背着手的郭仙宗点点头,似乎瞧准了尚漠兮的心思,长着胡子的下巴,像生了毛的馒头。
.............
“怎么了?”尚漠兮发了好一阵呆,一抬头见林书出现在对面,正是风尘仆仆的样子。
上午,林书去衙门协助调查那场邪门的杀人事件,在京城的混沌馆吃了碗素馄饨,临了还打包了一碗,正放在墙头上。
“味道挺好,给你的。”林书敞开了牛皮纸袋,虽然没有热气了,但是红瓷碗是温的,吃着正好。
尚漠兮耷拉下肩膀,从纸袋里拿出红碗,吸了口汤汁,汤汁鲜美,有股淡淡的茉莉香,香味纯净似乎冲淡了她心中的不快。
再看林书,一身淡蓝色的衣衫,衣服洗白了,却透出一股干净的儒雅,水墨色的头髻状似无意地插着一根木簪,狭长的眼眸清澈温和。
“换了一根簪子么?”尚漠兮记得他之前带的是半根银簪。
银簪上面有着极美的雕刻,只是插在头发中看不全。
林书点头:“嗯,我喜欢木头。”
“有谁来过这么?”林书知道,尚漠兮一向开朗,若不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定然不会那么事论落魄。
尚漠兮将发生的事情一说,林书眯眯眼:“欺人太甚了,我去找沈里正。”
林书要走,尚漠兮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你不用去,得罪他就是得罪了郭里正,郭里正黑白通吃,不是好惹的,不过就是当个老师,还能赚点外快。”
“我们不是有银子么?”
林书的话有点暧昧,张婶子恰巧出来倒水,往院里看了又看,实在听不出什么了,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总不能坐吃山空。”
话音刚落,尚漠兮门外走过一个男孩。
男孩不是蒋家村人,偷偷了瞄了几眼。
“看什么呢?”林书喝到。
“没什么!”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林书快步跟上他,可惜小孩子早就消失了,甚至观察地面,连个脚印都找不到。
林书不想承认,自己被师傅又一次的盯上了,可是不得不提高警惕。
回身走到尚漠兮的院子从兜里掏出一本书递出去:“你要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