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走了进来。
冯淑媛给了女儿一个巴掌:“自己底下的丫头都管不住么?”
尚子涵抓住母亲宽宽的衣袖,跪了下去:‘娘,女儿手下有那么多下人,若是知道凝香有这个心思,女儿宁愿替姐姐去死。”
尚华庭背着手,冷冷地看了眼二女儿,却听见尚子谦说了话:“爹,女儿不愿意这么多人看到女儿的破损的容颜,希望爹爹成全。”
尚漠兮手捂着脸,坐了起来,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冷冷地看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尚子茉:“爹,我理解,姐姐的心情,我们都出去吧。”
冯淑媛的歉意不是对着尚子谦的,而是对着自己的夫君软了话:“老爷,都是我管教不力,出了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
尚华庭咬咬牙并不看向夫人,而是回转身子:“都离开这里,一会叫大夫进来给子谦看病,来人哪,将凝香押到书房来,我亲自拷打。”
尚漠兮捂着半张脸,看向满脸泪痕的闲生:“闲生,关门,任何人不准进来。”
“可是,大夫一会就到。”
“那你锁门,琐窗。”
“小姐,你别气馁,只要大夫用药得当,你一定会好的。”
尚漠兮瞪了她一眼,放在脸上的手缓缓移动到膝盖上。
是的,那伤口,血止住了,只有些干涩的痕迹沁在雪白的皮肤上,而那伤口变白,细长的伤口两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闲生以为自己眼花,反复擦了擦眼睛才确定,小姐的脸正在一点点愈合。
闲生不等小姐再次吩咐,转身关了窗户,关门的时候,看到亭光坐在院中树下长椅上嗑瓜子。
“闲生,你过来。”
闲生走到小姐身侧,说了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小姐,就算你是鬼,奴婢也不怕,只要你留在这个世界上,奴婢就伺候到底。”
尚漠兮轻轻打了她的头:“小妮子,说什么浑话,我可不是鬼,我是实实在在的人。记不记得你脑袋伤了的那次?”
闲生想起前几天,她后脑被烫得不轻,也是小姐救了自己,对了,小姐是有魔力的人,怎么会被这点小事伤到,可是?
尚漠兮自然知道闲生脑袋瓜里想些什么东西,摸了摸她的头继续道:“你给我找块纱布,我们自己包扎,如果你演技可以,就要继续装作很伤心的样子。”
尚漠兮伤口很快愈合的这件事一定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否则,尚家有心之人就会起了嫌疑,慢慢京都就会有传言,尚家之女是个妖怪。
闲生擦了擦眼泪,立即到梳妆台,半蹲着身子,从底下的柜子里掏出了药箱。
精致的药箱被打开,里面应有尽有,闲生干活麻利,不一会儿就裁制出了一个长方布条,然后贴合在小姐脸上的伤口上。
经过这短短的一会儿,小姐的伤口又好了一些,闲生高兴,禁不嘴角轻翘:“小姐,奴婢真高兴。”
尚漠兮拍了拍她的腰已是安慰,抬头的时候,看到站在面前的闲生有着尖尖的下巴,唇色饱满要溢出水来:“闲生,你有中意的男子吗?”
“小姐,你开什么玩笑,没有,我这辈子就留在小姐身边。”
尚漠兮没有说话。
“好了,小姐,伤口包扎完毕。”
尚漠兮朝她点点头,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中,那张样貌清秀的脸着上了一条纱布,纱布被四只小条胶布粘在脸上,谁也不会瞧出,纱布后面的伤口正在一点点愈合。
“当当当”,门被敲响了,是亭光的声音:“小姐,大夫来了。”
尚漠兮看了眼闲生。
闲生点点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张大夫,我家小姐自己包扎了伤口,请回吧。”
张大夫极为负责:“是尚书大人叫我来的,小姐自行处理恐怕有误,还请让我看看伤口。”
闲生知道这位大夫医德甚高,扫了眼无动于衷的小姐,继续看向大夫:“大夫,我家小姐心情不好,若是发起疯来,您也知道,恐怕张大夫也不是她的对手,若是您担心我家老爷责怪,那大可不必,我去亲自说。”
张大夫喃喃自语:“这……”
屋内的尚漠兮扔出一个枕头,枕头撞到了门,反弹在桌角上,桌子受力,上面的花瓶可倒了霉:“滚,谁都不许进来。”
闲生摇了摇头:“张大夫这若是有什么祛疤的药膏,大可留下,其他的我去告诉尚书大人。”
张大夫回身,从站在身后的医童手中拿过早已准备好的药。
递给闲生:“每日抹三次,记得抹前清洗消毒。”
闲生接过,点了点头“啪”地关了门。
回头一看,小姐半躺在床上眼睛轻轻地闭着,头歪向一侧,满头的黑发有些凌乱。
“小姐,奴婢为您梳头。”
尚漠兮睁开眼睛,瞅瞅闲生,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梳妆台上放着的金钗依旧熠熠生辉,每个角落也一尘不染,可尚漠兮的心就是沉得可怜。
是啊,如自己当初料想的一样,高宅大院的生活就是刀尖上舔血。
即便,自己来到尚书府打算就此消沉,谁也不去叨扰,可是还会有人迎上来伤自己。
凝香是尚子涵的丫鬟,此事与尚子涵自然脱不了干系。可是,尚子涵与自己的核心矛盾究竟在哪呢?
“闲生,二小姐婚配何人?”
闲生停了手,娓娓道来:“大夫人认为自这两个宝贝女儿是天仙下凡,自视甚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