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不知道众位体会过那种黑没有,真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路坑坑洼洼的土道,除了我们这辆车,什么都没有,周围没有一盏路灯,两侧都是齐腰那么高的野草,远处一眼望不到边际。
“不会是这几个年轻人在恶作剧吧,我就纳闷了,刚才他们几个一起野餐的时候那么嗨,这拉肚子一起拉啊?”我有些不太相信的说。
司机站在车门口瞪着大眼睛表情呆滞,满脸的冒冷汗,我估计他寻思这一下人丢了,他得怎么交代,肖老四处寻觅了一圈,小声说:“那个叫大超的人也下去了,这事情有点诡异,刚才下去几个人,你注意了吗?”
我摇摇头,看向付马,付马寻思了一会说:“算那个大超好像有七个。”
吴子涵轻轻的把沉睡的鸿天靠在座位上,扫视了我们一圈,说:“你们没注意刚才在草丛里的声音吗?”
“就是一直说马上了的声音?”杨灿灿追问。
“恩——”吴子涵点点头,“那声音就是大超发出来的,怎么下去七个人一直都在他在说话,他好像是在拖延时间,此地不宜久留,最好是让司机快点开车离开这里。”吴子涵淡淡的说到,仿佛事不关己。
“那之前几个人怎么办?”我眨巴眨巴眼睛问。
“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一车的人都有性命之忧。”吴子涵严肃的说。
我们几个正说着,司机和面前几个乘客已经下车去找人了,乘客中有人带手电筒,有人用手机在草丛里照来照去,连人影都没看到,明显感觉到司机已经慌了,车上的气氛也开始有些诡异,之前还有说有笑的,没当回事。几个人在下面找了一圈,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客车司机脸色已经变的惨白,车上有几个年龄小的孩子已经有些害怕了,哭个不停,嘴里嚷嚷着怎么还不走,尤其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怀里的婴儿大概看上去只有几个月大,自从车停在这就一直不间断的哭,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几个在楼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那女人怎么哄也不见效果,着急的直皱眉头。
“孩子是不是饿了啊?”旁边一位上了岁数的中年女人好心提醒道。
“不能啊,刚喂完不大一会,也没尿,可能是困了,干哄也不睡啊,你看他两只小眼睛瞪的溜圆,嗓子都哭哑了,就不不停。”婴儿的母亲半打趣半无奈的说道。
肖老听着听着,突然小声对我们说:“你们觉不觉得这婴儿的哭声特别怪,声音特别闷,好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非要发出声音……”
我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可别吓唬我。”
那婴儿后座一位老人看着外面说:“孩子怕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了,婴儿的视力最好,能看见咱们看不见的东西。”
听他们这么一说,全车都笼罩了一层诡异的氛围,楼下的乘客也都等的不耐烦了,嚷嚷着要走,客车司机没有办法,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总不能扔下那七个小伙子不管吧。
像这样夜间的长途汽车,一般都要有两个司机轮流交替开车,这时候车上的后补司机说:“我带着几个男乘客再下车仔细找一圈,实在没有咱们就报警,然后等警察来了咱们再走。”客车司机点点头,为今之计只能这样。
后补司机在车里喊了一嗓子,“车上男同志,谁再跟我下去找找那个小伙子?”车上的人也都着急走,这一嗓子呼呼啦啦的大概十几个人跟着后补司机一起下去了。
我看了肖老一眼问:“咱们下去吗?”肖老摇摇头,表示再等等。
车下的人边找边大叫,那七个小伙子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们用手机在草丛里翻来翻去,连个人影都没看见,那候补司机站在草丛当间对着车里说:“我就纳闷了,就一会他们功夫他们几个能去哪啊?”
肖老面露担忧之色,打开窗户朝外面喊道:“哥几个,你们别往远走了,这草太高,一会看不到你们啦,你们别在迷路……”
在二层一个戴着大金链子,操着一口广东口音的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说:“怎么搞出这些事啊?直接报警不就好啦嘛——”他拖着长音,拿出一个金色满是钻石的手机,他故意在别人面前晃了晃,然后叨咕一句:“介个小破地方居然信号还系满格。”说着他拨通了报警电话,那边仿佛是接通了,他刚要张口说话,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空灵的笑声,不是正常的笑,而是冷笑,又尖又刺耳,我在那男人的旁边,听的我都毛骨悚然,那男人吓的一激灵,把手机仍在了地上,看周围的人都在看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弯腰捡起手机,嘴里念叨着:“有没有搞错哇——”
旁边看起来很憨厚的小伙子也看到了这一幕,说:“可能是串线了,我打吧,我打给我大伯,他就在这附近做警察。”说着他拨通了电话号码,嘟声之后,传来的仍然是那个女人的笑声,那小伙子吓的脸色惨白,车里的人,不管谁打电话,打那个号码,接通时都是那个女人的笑声,车上几个胆子小的女生差点吓哭了,众人都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人提醒了一声:“车下找人的那些人呢?”
我们再往下一看,之前还在草丛里翻来翻去的那十几个人,此刻那草丛平平静静,什么人都没有,客车司机呆了,满脸冷汗的在门口喊:“老……老黄——”
老黄可能是那位候补司机的姓,草丛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