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焱看着她的背影,略微停顿后跟了上去,另一只手把祁炀抱着的果篮拿过来,稍稍压低音量说道:“东西留下就行了,你帮我送送心悦。”说完还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
祁炀虽然不情愿,碍着朋友面子,也只好答应。转身朝江心悦追了过去。
病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瞬间安静了不少。
景焱目送着他们走远后,抬手关上门,看着床上还在玩儿饭缸的沈若初轻声哼笑,“大夫什么时候说你不能接触花粉了?”
沈若初头都没抬,“昨晚做梦的时候!”
“唉……”景焱轻叹了一声,“若初,我不记得你是个喜欢说谎的姑娘。”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终于不在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饭缸上。“景焱,第一,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我结过一次婚又离过一次婚。第二……”她没有直接说下去,抬起头和他视线相碰才继续道:“还是你觉着,我应该不客气地直接告诉江心悦,因为我讨厌她,所以她送来的花我也讨厌?!”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指了指他怀里的花,“哦,既然话都说明白了,麻烦你就算要爱不释手也请出去。看在我好歹差点儿因为你彻底毁容的份儿上,别再继续碍我的眼了,好吗?”
景焱没有按照她说的离开,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轻轻说道:“我没有爱不释手。若初,你讨厌江心悦?”
“嗯哼!”沈若初毫不掩饰地点头承认。
景焱薄唇紧抿,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其实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不论江心悦本人,还是有关她的事物,凡是涉及到这些的时候,沈若初的态度就会变得微妙而敏感。他也设想过,是不是沈若初讨厌她。只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想法毕竟不一样,从各方面分析后,他找不出任何证据来支撑这个假设,便觉着是自己多心了。
两个人离了婚,沈若初恶劣的态度干脆毫不掩饰。他也以为是因自己而起的迁怒。
直到那天早上,她骂了那句狗男女后扬长而去,他才发现事情应该和他判断的有所偏差。
见他老半天不说话,沈若初吁了口气,所幸又补充了一句,“景焱,我不光讨厌江心悦,我还讨厌你!”
“既然讨厌,昨天为什么接了祁炀的电话后还要火急火燎地开车来找我?!”
“呃……”沈若初被噎住,顿时发觉自己是挖了个坑往下跳。“我有说过我是去找你的么?!”憋了一阵儿,瞪着眼睛挤出这么一句。明显底气不足。
景焱也无心跟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把花随手放在了门边的沙发上,拎起一把椅子到了病床边坐了下来,“若初,那天在山庄,我说回来之后我们两个把该说的都说开……”
“我觉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沈若初打断了他。
景焱骤然住声儿,随即状似妥协地点点头,“那好,不谈我们也行。那就谈谈别人,谈谈你为什么讨厌心悦?”
沈若初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因为她长得就是我讨厌的类型!行么?”
景焱浓眉微皱,看着她满脸的不配合心底忽然就掠过一丝烦躁,可说出来话,语气中却充满了无奈,“若初,你好好和我说话行么?”
沈若初眨了眨眼,最近还是毫不留情地往他心窝上戳了一下,“景焱,多少次我需要丈夫在身边的时候都找不到你的人。现在你让我心平气和地面对你,你不觉着特别无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