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大比的第一个阶段是个人比试,规矩是通过抽签随机分配对手,但顾以安总觉得,宗门不会将两个修为同样高的放到一场比试中。
大多数比试,都是高阶修士对战低阶修士。
比如她这一场。
顾以安看着眼前牙齿都在打颤的小男孩,深深地怀疑就算她不动手,他自己也在比试台上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果然,小男孩只使了个缠木决,就累得气喘吁吁。
可一双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盯着顾以安。
期待着他那几跟细小得可怜的藤枝能不能缠住顾以安。
当然是缠不住的。
顾以安只是往旁边一掠,就躲开了那几根藤枝。
男孩的脸上充满了沮丧。
可他只有练气三层修为,丹田内的灵气也支撑不起他发下一个法术了。
只是还不肯认输,跟个小牛犊子似的朝顾以安撞过来。
结果跑得太着急,左脚绊右脚,直接把自个儿给绊倒了。
手心擦破了皮,脸也被擦得黑一块白一块,哭得眼泪汪汪,还一直喊着要娘。
担任裁判的修士见状,匆匆把他抱了下去,顺便宣布顾以安获胜。
这第一场比试,简直跟闹着玩似的。
其实其他人也一样。
都是早早结束了战斗,顾以安这边,还因为那小男孩难哄,多耽误了一些时间呢。
虽然每场比试进行得很快,但是因为报名参加的人实在太多,第一轮比试足足进行了一天,才全部比完。
第二天是留给众修士休息的。
顾以安再次从无名峰某处经过时,停在了一个石洞前面。
这是叶无锋给自己开辟的洞府。
自她回来以后,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叶无锋露面。
本以为对方是又忙着领取任务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这样。
之前还好,现在她走过洞府前,却隐隐感觉到有灵气漩涡。
原先快要开败了的花儿重新变得鲜活美丽。
这些异象似乎只有一个解释。
叶无锋,在闭关筑基。
想想也不奇怪,这回他和顾以安共同带回了魔头的消息,没道理顾以安得到了奖励,他却没有。
想来他所得也很丰厚,这才能下定决心筑基。
叶无锋的寿元已经不多了,顾以安真心希望,他能借着这次机会,成功筑基。
感受着洞府附近的灵气浓度极其缓慢又极其稳定地上升,顾以安也不由地为他高兴。
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日,顾以安领取到自己的号牌,红四十七号。
跟她比试的应该是黄四十七号。
经过了第一轮的筛选,宗门大比总算有了该有的样子,起码大家都是正正经经的练气五层以上的修士了。
应该不会再出现站在比试台上抹眼泪的小修士了吧。
顾以安不确定地想着。
“顾以安,顾以安在哪里?”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轮到她比试了吗?
可是似乎有些不对。
声音不是从比试台上传过来的。
顾以安回头看过去,见是个筑基修士,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练气高阶的修士。
他们穿的是统一的宗门服饰。
只是袖口都绣着剑柄的样式。
那是,执法堂的标志。
执法堂的人?
她最近有得罪过执法堂的人吗?
还是说,她识海中禁制溃散的事情暴露了?
顾以安心中一阵忐忑。
殊不知她这一番作态,落在那个筑基修士眼里,更加印证了她的罪名。
手一挥,示意身后几人上去想要擒住顾以安。
顾以安后退几步,拧了眉头,“你们这是做什么?就算是执法堂的人,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抓人吧。”
“呵!还想狡辩!你使手段害了守德真君的弟子,还打伤了我执法堂的弟子,现在装无辜,是不是太晚了些!”
一容貌娇艳的女修跳了出来,恨恨指责道。
她没法不生气,因为被打伤的那个执法堂的弟子,是她的亲弟弟。
这话分开顾以安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她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使手段害人,什么打伤了执法堂的弟子,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
本还以为是禁制被毁的事暴露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既然没做过,她为何要心虚?
“师姐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何时做过这些事,师姐可有什么证据吗?空口诬陷同门,也是违反门规的,执法堂之人违背门规,罪加一等!”
对方和她都是练气九层,但眼下这情景,还是不要纠结师姐师妹的好。
“谁是你师姐,我告诉你,害了守德真君的弟子,今日将你赶出苍梧宗都是轻的。”
守德真君的弟子?
顾以安终于抓住了重点。
她好像听说过这位真君的名头。
修仙之人的记忆都极好,转眼功夫,顾以安就想起在哪儿听到过这位真君的名字了。
宗门里头的天才弟子,十八岁筑基的白玄,便是这位守德真君的关门弟子。
白玄之前威胁她帮忙摘苍元果,反被她告了一状的事,也全被她回忆起来。
想不到白玄竟然如此小肚鸡肠,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肯放过她。
现在还设了这么个局来诬陷她。
是的,顾以安已经无比确定,今日的事,就是白玄自己搞出来的。
说她使手段暗害白玄,也不想想,她区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