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气凛然,养魂于奈何桥以西的日落深处。
孟婆提着汤桶,搬了一块三生石做凳子,老态龙钟地便坐在了阴深恐怖地血色黑莲花迷雾之中,犹如一个鬼婆婆一般,她眼放绿光,面色蜡黄,一脸的疙疙瘩瘩由自在滴答滴答地滴着乳白色粘液……看上去十分地恐怖慎人。
“原来,做孟婆也是要有气场地呢!只是这气场也太慎人寒酸了些。水墨哥哥,你就不能在先生面前帮孟姐姐美言几句,给她在真天界谋个好差事吗?毕竟,她可是你亲姐姐啊。”牧云兽看着猥猥琐琐地孟婆,可怜兮兮地跟水墨说道。
“谋什么差事?牧云小姐姐,人家孟姐姐可是老早就在海天妙音仙境老祖宗的推荐之下,争取到了的这么好一个美差,你让她换哪里去?小孩子不知道别乱说话,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听到的就更不一定会是真的了。给鬼魂洗脑,让它们无忧无虑的去投胎做人,这是一个无上荣光而偌大慈悲绝好地好差事啊!难道……,要跟你似的,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天南地北地赶着你那真天大绵羊到处闲逛去啊?……呵呵呵呵。”水墨轩也不等水墨开口了,便在水墨的肚子里边大笑了起来了,道。
“你……她可是你亲姐姐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水墨哥哥,你做了魔教教主,整个人都变了。”杨迦南声援起牧云兽来了,气呼呼地说道。
“什么什么啊!刚刚和你们说话的可不是我。”水墨语塞了起来,十分难为情地说道。
“都别吵吵啦!那些要投胎的魂魄们就要上桥来了,都安安静静地好好看着。”雨烟冲牧云兽和杨迦南翻了翻白眼,不大高兴似地冷冷道。
杨迦南眼巴巴地看着牧云兽,冲雨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便乖乖滴不再吱声了。
牧云兽见雨烟生气了,也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转过头去与苗苗小声小气地拉扯些闲话去了。
阴深恐怖地环境下,它就不能太过安静。
要不然的话,就会越发地慎人得慌。
时不时地冷风吹过衣襟……,皮娇娘感觉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似的,浑身不自在了起来,一种想要立即便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在她的脑海里突然间地就冒了出来……!
他开始有些战栗了,情不自禁地便向北国风和土行青云中间靠了过去,眼神也恍惚不定了起来。
白色的烟冰冷的雾依旧还在不停地从孟婆婆的水桶里边往外咕嘟嘟冒着,不一会整个奈何桥都被白色的烟雾给全部笼罩了起来。
先前黑色玄冰般的气流和迷雾似乎也都被这白色烟雾给染色了一般,整个桥上桥下都变成了白茫茫地一片,只有孟婆婆的那一双一忽而绿一忽而红一忽而黄的眼睛,不断地变化无常在白雾之中,阴深深地散发着无比慎人的诡异光芒……!
“雨烟姐姐,是不是有点像民国时期咱们金陵城的红绿灯呢?!……咳咳。”叫天子捂着小嘴巴,一点儿都不害怕地便笑嘻嘻地跟雨烟悄悄地说了起来,道。
“嘴上无毛,说话不牢!就你能?……别说话!不然的话,一会惊到了那些可怜兮兮胆小如鼠地无主的孤魂和野魄呢。人家求神拜佛地,谨小慎微了许久这才又有了一次投胎做人的机会,咱们快别害了人家哦!”雨烟笑着轻轻地掐了叫天子一把,埋怨起她来了道。
“雨烟,你们别说话。吵醒了阴深湿冷的冷空气,鬼魂它们就没有了依附,那可就上不了桥了。”孟婆眼中红光一闪,变成了橘黄色柔和的暖洋洋光芒,与雨烟她们偷偷地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低声细语地说道。
小青牛十分不高兴地瞅了叫天子一眼,见叫天子发觉了自己正在瞅她,这才又扭回头去了。
装模作样地,他接着继续十分认真地假装着自己正在耐心地等待着欣赏魂魄究竟要如何过奈何桥一般地去了!!!!!
“你们都打开鬼眼,我要放她们上奈何桥啦!这桥分阴阳,阳为南河桥阴为奈何桥,它们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维度,虽然重叠但是不会影响什么。肉眼是看不到任何差别的,一会无论看到什么见到什么,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慌张,就当那是虚幻的幻境就好了。因为你们是神仙,所以走的是南河桥;它们还是鬼魂,过的便只能是奈何桥。所以你们和鬼魂之路实质上是不可能会有重叠的,人鬼殊途讲的就是这种现象啦。等一会假如你们如果看到有鬼魂穿过你们的身体都别害怕,那不是真的穿透了你们的身体,只是一种光线折叠的假象而已,便不是真的从你们的体内路过。”孟婆说毕,将一个老乌院长那乌木龙头拐杖般材质的木瓢轻轻地放入了桶里,嘴里念念有词地便在桶里来回搅动了起来。
木桶里边似乎有小桥流水人家的声音响起,从中就再次飘飘渺渺地流淌了一股清澈见底的涓涓溪流,原本阴深恐怖的气氛,在小桥流水人家哪母唤子归牛羊入圈老妇歇锄老夫放犁……的晚归声里变得暖心了许多许多。
不一会,皓月当空,繁星点点,白云幽忽翻卷砸地而来。
跟着是有倦鸟入巢的声音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然后是夜猫子掉入了小溪,涓涓细流似乎也开始逐渐地变得有些混浊了起来。
就如同是有着许多许多双刚刚走出黄土地的大脚丫子,在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水里边搅动过一般!……。
孟婆婆淅淅索索地从一旁的麻绳编织的布袋子里边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