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寻思着,如何去见李佑。
时心生一计,对杜行敏道:“你且回去,卖田卖地,便宜卖了,有事没事,往我这里跑动一下,表面上掩着行踪,但得让人知道你来过了。”
“这,这不成吧!公子这是私访,如此一来,那不是卖了你么?”
杜行敏眉头深锁,担忧地说道。
“放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你照办就是。”
李文端起茶来,淡淡地说道。
说完,杜行敏告辞而去,回家便把那三亩薄地,两亩旱田,折价卖了,又大张旗鼓地放话,要处理宅邸。
李文却是稳坐钓鱼台,过了两天不见李文有动静,李靖心里起了嘀咕。
这小子,先前说是只等一天,这下却是把自己关在房里,饭都是送到房间里去吃的。
让这小子不吵不闹,那是为啥?
不对,事出异常必有妖。
于是找个机会问罗贞,罗贞却说李文每日里用鹅毛在那写着他的字,也不知道写些啥。
李靖心里更是疑云顿生,过门去看个究竟。
“公子,在干嘛呢,如此认真。”
李靖笑望着李文,淡淡地笑着。
“先生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看看,有哪些字是要避讳的。”
李文拿着一贴稿纸给李靖看,拿出一根鹅毛,让他给要改的字标上一笔。
李靖仔细一看,这般了得!
稿上有图有例,有说明有指导,像是一本有关详细的印刷术实施指南。
若按他的这个方法去做,那怕是一本书印三五万册,那也不过半年之事。
这效率,这想法,真是闻所未闻!
李靖越看越心惊,问道:“公子,如此先进的书,你给老朽看,不怕泄密?”
“怕啥子?能对大唐有好处,谁来做不是一样?我能力有限,父皇命我东奔西跑,我没时间做,还不能借别人的手,让天下读书人得点实在的?”
李文淡淡地说着,头也没抬,继续写他的字。
怕啥子,这类似的玩意,大脑里储存的,那是以万计的。
换句话说,那就是把系统内存的知识输出出来,动手抄一下罢了。
去!要是有台无线打印机,省多少事呀!
李文搓了搓酸痛的小手,抬起头愁望着李靖,暗叹道:“一班思想像你们这样的老头子,反对新东西,那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李靖默默地改着,细细地读着,直到吃晚饭才走。
吃过晚饭,华灯初上,杜行敏又来了,还挑着一担士产,这老油子。
另一边,李佑听完密探情报,一个人在齐王府呆着,心里打着鼓。
杜行敏的行为反常,李佑百思不解,便命人招来长史薛大鼎。
薛大鼎入府后,分析一番,胸有成竹地说道:“齐王殿下,这只有一种可能。”
齐王板着脸,一拂?,喝道:“有屁快放!”
“那客栈里的人,定是宁轩公子。”
薛大鼎凑了上去,两撮老鼠胡须上下动着,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可能,没听说他会来这里,再说了,大唐没人了么?会安排他一个九岁的娃来私访?”
宁轩公子会来这里?这娃才接回去多久,李佑打死不信。
这是搞错了,还是李世民发高烧脑子秀透,要么就是脑子进水……
“殿下,他不但来了,还在几天前就到了!”
薛大鼎阴鸷地拱手笑道。
“nnd,他是欺我李佑没胆,还是欺齐地无人?就不怕来得去不得?”
心中陡生无名之火,李佑觉得被人轻视了!
“据说就没有他宁轩公子不敢做的事,那长安回来的朋友,早就传开了。太子、魏王皆被其收拾得差不多了,殿下可得当心!”
李佑听薛大鼎这一说,微微一惊,问道:“真有那么厉害?”
“想魏王和太子,斗得正激烈,若是没有这小子,朝中这两位两败俱伤那是迟早的事,可是这小子一来……”
薛大鼎拖着长声,李佑心理“咯噔”一下。
恶从胆边生,李佑那心不服、恼怒、隐忧各占三分。
一张脸更加森然,三角眼一顿,轻喝道:“如此说来,好事全让这小子搅和了?长史大人作何打算?”
薛大鼎手往脖子一抹,阴沉着嗓子,“没了气,他就不神气了。”
李佑有些不安,他浑身发燥,声音也有些颤抖:
“人家可是拿着打王扇,要是朝廷追究下来,我们如何是好?”
薛大鼎嗅到了一丝机会,他希望李佑能一步登天。
齐王所辖是富饶之地,兵强马壮,要当大任并非没可能的事,他感到希望就在眼前。
一个小小的长史,主子若是上不去,那他的前途在哪,他深谙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他拿定主意,便进言道:“臣愿为殿下踏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表决心有个屁用,上面追问起来,如何是好?”
李佑想的却是退路。做不了皇帝,当个齐王也比丢了小命要好。
“这个简单,只需如此这般……”
薛大鼎附耳一通细说,李佑大喜,便依此计!
三更时分,月洒大地,光如清霜。
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在月下飞奔着,直投长史府。
不大一会儿,薛大鼎骑着高头大马,两名禆将领着二百精兵先行出发。
那阵势,可不是什么官兵巡城,倒是像那山贼前去劫道。
人含草,马衔枚,刀缠破衣,马足裹着麻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