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望着这情况,急忙将李文往身后一扯,叹道:“早知道,带上卫队就好了。”
“扯几-巴淡,本公子出来,还要带卫队?”
李文说罢朝前走了,招大家招了招手。
“这就是一点米汤水,怎么喝呀!”
“米汤水里还有虫子,这是人喝的吗?”
“行行好吧,大官人,这样子会出人命的!”
四周都是人,这乱叫之声远近交错、不绝于耳。
一眼望去,到处是人,根本看不到头。
及目之处,衣不遮体者过半,穿着还算整洁者不到一成。
可是真没有什么有钱人,哪有他们说的那样,家有余粮的也来?
李文示意让大家静静,可是这哪里能压得下去?
长孙无忌望着李文那着急的样子笑了,对车把式道:“去帮公子控控场。”
“好呢!”车把式从车上跳了下来,拿着鞭子“叭叭叭!”在空中一顿狂甩。
又将鞭子指着周边的人,身子绕着李文走了一圈,口中大喝道:“让你安静,听到没?找死呀!”
经他这一搞,场上竟然出奇的安静!
李文温和地笑了笑,挥手道:“那边有个台子,你们到那下面去候着,有什么问题,本公子一会全给解决了,好不好?”
大伙望着那凶神恶煞的车把式,又看了看李文,便有人带头往那粥台下走去。
李文带着长孙无忌往台上一站,带着一帮官兵便准备训话。
寒风吹过,衣物飘闪,穿着皮袄的李文,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长孙无忌更是咬着牙,顶着风,理了理衣服。
他冷眼望着场上,一手理着胡须,一手轻挥,威严地说道:
“父老乡亲们!皇上命十皇子代他来看大家伙了!有什么要求,请站出来说话,莫起哄!”
“什么?皇帝派儿子来看咱们了?”
“皇帝老子没有忘记咱们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孙无忌话音一落,场下又乱成一窝粥了,说什么的都有。
更有甚者,不顾刚化雪的地面湿滑,带头朝东方叩起首来,万岁之声感天动地!
“哇操,就这样也能让人感恩戴德的?”
一丝愧疚之情闪过李文心间……
他感到自己是底下这班人的敌人,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魔头。
好不容易才将场面控制住,道:“请十皇子训话!”说罢闪身于一旁。
“你们受苦了!我来晚了!对不住大家!”
李文说罢,朝下面深深地鞠上一躬。
底下又是人声沸腾,说什么话的也有!
人群中一人尖叫道:“十皇子不看看,这粥是人喝的不?”
李文挥手让大伙静静,然后选了十名不同年龄的人到台下说话。
验过粥汤,李文命人打了主管之人二十大板。
随着那主管官史的惨叫声,台下喝彩之声四起。
处理完这些事,李文这才让人前来对话。
“这粥,不是米汤,那真心不饱肚子!”
一老者站了出来,身穿一件脏得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上面打着百十个补丁的破麻衣,可怜巴巴地说道。
李文拱手道:“本公子来晚了,对不住大家,从现在起,粥中要能插住筷子!否则砍了粥厂老大的头!”
一位年轻汉子站了出来,指着碗里的虫子道:“十皇子呀,开开恩吧,这上面还浮着虫子呢,你让人怎么吃?”
李文大怒,又要拿开粥厂的人开刀。
长孙无忌往地上一跪,叩首请罪道:“十皇子息怒!这陈米不吃不行呀!”
李文指着那粥汤喝道:“胡说!你家就吃这米?”
长孙无忌像个磕头鸟似的,咽声道:“要罚,公子就罚老臣吧!”
李文脸一沉,怒喝道:“你当本公子不敢要你狗头?”
长孙无忌诚惶诚恐地说道:“我家那才多少人?这里多少人?仓库里只有那么多粮食,若是这陈米不吃,那个把月下来,就全城断粮了!可眼下离收成还早着呢!那是要饿死一大半人的!”
“这,这……”李文愣在那里,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长孙无忌爬了起来,指着大家说:“是想吃新米饿死呢,还是将就着活下去?”
“这,这,这……”大伙也是这了半天,张口无言。
一老者喝斥道:“这叫化子要饭,还挑红米白米的?”
又有一壮汉道:“朝堂也有朝堂的难处,将就点吧!”
又是一通乱策,李文挥手道:“眼下黄河尚未通航,外面的粮食进不来,才成这样子的,大家坚持坚持,好日子马上来了!”
大家伙连连说是,长孙无忌又忍不住问道:“往年并无此现象,今年是怎么了,饭都吃不上了?”
“哎,还不是因为十皇子!”人群之中,十人有七人叹息着,说出这样一句话!
“因为我?这可是真冤枉,我可没有从大伙手中抢粮食呀!”
李文一面不解地望着大伙,轻声说道。
那老人倒也实诚,拱手道:“是因为大家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因为大家认为十皇子一定会输,所以将存粮、棺材本都押上去,输了个精光!”
李文朝四下里拱手道:“在下惭愧呀,惭愧!那这样吧,我这就去找父皇,开两处工地,能干活的,你们报名,工资日结,米粮之价不涨。”
“那什么时候能上工?”大伙乐开花了!
“争取后天开工吧!”李文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