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内遇着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捧出两回“打王圣物”。
这个小小的禁军营倒是真热闹,一众军-官、军士那是受足了惊吓。
翟长孙作为这营的主管将军,直接面对这一切。
他更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应付着,生怕一不小心,万劫不复。
他慢慢地移着步,这脚似有千斤重一样的,费了老鼻子劲漫出一步。
规规矩矩地拱手长揖,低头轻声说:“能不能少洗两回?”
“若是奸细混进营来,威胁皇上的宝贝儿子的性命,你能负责?”
李文眼睛一瞪,吓得他赶紧退了回去。
场面顿时尴尬无比。
这要证明“我是我”,自古就是个难题。
李文提出让他洗净脸,以防化妆,再让部下来确认。
在场之人,就算是明知道是在整人,却无人能提出异议。
那张士贵的牛脾气也上来了,心思老子脱就脱,洗就洗!
见了皇上,看你如何交差。
他二话不说,卸了盔甲,命人打来热水和冷水。
这军士可是把烧饭的水全打来了,这一热一冷一通乱洗,还要李文点着才算一次。
搞了大半个时辰,勉强凑够了八十一回之数。
张士贵已经从喷嚏不停,转向冷汗直流。
哼!看你还杨五六成(没点正经,瞎胡闹乱搞)不?
李文在心里冷哼着。
他这才是不去见皇上,这下发现长安风还不小,又催他快马加鞭!
这才进金銮殿,那张士贵额头上已经可以煎鸡蛋了!
参见完毕,李世民道了一声“平声”。
“我娘怎么样了?”
李文眼巴巴地望着他,急切地问着。
这可是真担心,可不是装出来的,长孙皇后服的是自己开的药。
这里挖风水树的事还未了,娘那边要是再出个什么事,那可真没得救了。
李世民望着他那情真意切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坏人,我写个信,让他交给你保护娘,他都敢拦截!”
李文抱过去,往李世民身上一钳,扯着胡子就撒娇!
这家的(自己的娃)打着团团转,野的(过继的娃)赶着满山飞。
古人诚不欺我也!李世民心中无比感慨!
他抚其头,带点后悔的调调,柔声道:“这屁股还痛不?”
“你说呢,又不是钢打的。”
“让你打我,让你打我,等你老了不给饭吃。”
李文扯着他的耳朵,用力一拧,瞪大两只眼睛嗔道
“哈哈哈……”李世民大笑道:“老子就先打着,其他的再说!”
这爷俩在那打闹着,却吓得张士贵瑟瑟发拌。
那个小竹筒,里面写的是长孙皇后的病情?还是单方?
他无从得知,可他知道,只要是其中的一样,他就死定了!
可这爷俩当他是空气,理都不理他,这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李文用力挤着李世民的脸,用额着砸着他的头。
嘟着嘴道:“以后我就只捡新鲜玩意儿给俺娘亲,你就坐在一边干看着,气死你,谗死你,就是不给你!还有,你个糟老头子,我娘怎么样了。”
“小子,你娘这回是没问题了,能下地了!只是拉得浑身发软,那整个后营都让她搞臭了!”
李世民一把扯着李文的耳朵,咬着牙又说:“你就不问问你老子怎么样了。”
“我老子生龙活虎,打得鬼死,问个毛线!”
李文敲着他的头,想了想,又指张士贵道:
“这个王-八崽子,要是耽误了俺娘的病,要是害死俺娘,俺要你的狗头来祭坟!”
他嘴里说着,心里想着,要如何才能让这老小子认罪。
好剥了他的官袍,让他来给自己练兵。
李世民正要为张士贵说点什么,张士贵“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嘴里叫着:“万岁爷饶命,臣不知道事关皇后娘娘病情,以为是十皇子想……”
“我想怎么样?你说呀,说出来!是不是要诬陷个我要谋朝篡位?还是要告我们杀君弑父?”
李文从李世民身上磞了下来,跑过去,点着张士贵的头,哼哼着又说道:
“我这回宫几天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就那么看我不惯,串通起来要至我于死地呢?有什么不满,可以说,我来赔罪就不行么?”
哇操,这话那是在带节奏,这小子是要置老子于死地!
张士贵被吓得腰一软,伏地道:“臣可不是这意思。”
李世民眉头微皱,心里也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性就隔山观虎斗,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张士贵磕着头,大叫着冤枉,三句里就有一句吾皇开恩。
李文一声长叹,摇头不语!
李世民见这小子突然间不做声了,这才走了下来,轻声道:“爱卿说是冤枉,那有何冤屈,你且说来。”
张士贵又磕一头,这高烧烧得他已经两眼晕花,揉了揉眼才说道:“臣是奉了圣旨,将十皇子关在大营中,想着让他得些教训,哪曾想到这十来个字的信,竟是……”
“父皇,原来是你下旨给他?在娘治病期间,让他把我关起来,不准与娘通讯,欲置娘于死地?”
李文突然蹲在地上,伤心伤意地哭起来,嘴中大声嚷嚷着道:“如果是个人,就算是看上了别的女人,也不能害我娘亲!”
我去!那架式,那可是感天动地,憾动日月!
这下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