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三身后的男人,应声倒地。
男人身后的雷鸣,剑上的血不住滴落。
贾三颤抖着,转过身,看着同伴死不冥目的眼睛,道:“这就是我最后要补充的!”
贾三大难不死,对雷鸣及隔很久才赶到的姜陵感激不尽,也便认了自己是晋王飞鱼营的人。正要再深入说下去,脸色又骤然变化,大叫道:“不好不好!中间人没有及时回去,他们肯定会杀了他们!”
什么叫他们会杀了他们啊!姜陵一头雾水。
“我娘子,还有儿子!中间人没有及时回去,他们肯定会杀了他们!”贾三像得了失心疯,从地上一下窜起,就往家里跑。
姜陵又跟不上啦,又只得让雷鸣先一步跟过去。
直到……
直到最终钻进一户低矮的小院。
小院里扑面便是血腥味,地上的人已死。是两个男子。
随后又听一阵巨响,有人被破窗而出,倒在院中吐出一摊血,也不动弹了。
再然后,卫子婴一身白衣缓步从屋内走出,看到瞠目结舌的贾三与雷鸣,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朝屋里招招手,唤出一大一小两个人来。正是贾三所言妻小。
后一步赶到的姜陵,看着卫子婴:“……”
这就是神算子么?
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也不对啊!就算算到这一步,怎么认识的这泼皮,还知道他家啊!
姜陵看着眼前这个冒似无所不知的男人,深深感到惶恐。
安顿好贾三妻小后,贾三为谢救命之恩,愿意冒死作证。
他摸出飞鱼令,承认了自己是飞鱼营的人。他说他们一早便奉命去小院灭口,但见太子的人马已经先一步到了,只得作罢。但头儿始终担心里面的情况,遂派了自己去打探虚实。
“接到任务那一刻,小人便知命不久矣!奈何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里……”
听完贾三的供词,姜陵又犯了难。正自犹豫,听得王力那边唤他:
“殿下,师兄,还有雷大人,你们都来看,这是什么?”
此时王力正在木楼之上,手指戳着廊柱。卫子婴闻言,立即拎起姜陵飞身上去,雷鸣紧随。
四人只见楠木材质的廊柱上,或新或旧有一些利器扎出的坑洞。
“这是箭痕!”雷鸣先声判断,“他们是通过箭来传讯的?”他激动不已,连忙查看附近的几个柱头,“这儿也有、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也有!看来,联系还很多!”
“你们再细瞧,这些坑洞扎下去的方向,都是一致的。”王力进一步向姜陵解释,“至于这种坑洞,是由何种利器所留,我相信在场的没有谁比雷大人更熟悉。
如果他们真的是用箭矢传信,从坑洞倾斜的角度来看,那么箭来的方向则是——那!”
王力一手指出,但那个方向空空如野,只有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座高楼。
“魏阀的醉仙阁?”雷鸣不由大呼!
姜陵也一眼认出了醉仙阁,他不仅认出来了,而且知道最上面一层,正是自己二弟专用的地方。那个地方射箭过来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
“上人啊,这、这不可能吧!那个地方这么远,不可能箭射得过来吧?”
“怎么不可能啊!别说老夫喽,就是筑基的修士都是能够射过来的啊!”雷鸣抢着答话。
“可二弟,二弟他也没筑基啊!”
“殿下,这种事情,难道不可以手下来做?”
“可这种事情,委手于人也不好吧!”姜陵顿了顿,“再者,箭呢?你们找到箭了吗?”
“正是因为没有找到箭,所以才求教于雷大人。虽然不排除风雷帮的人收到箭后即进行了销毁,但是,你们走后我搜遍了整个院子,确实连一点残痕都没有……”
“那就无法认定他们是通过箭来传讯了啊!”姜陵打断王力的话,话语中带着一番释然。
这时,就连粗人雷鸣也琢磨过味儿来了,但见王力明显一副知道太子意图,却非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样子,遂接过话头道:
“或许,他们用的是玄冰驽!”
“玄冰驽?”
“对,日耀军队里的特制武器。箭乃玄冰凝成,事后不留一点痕迹。”雷鸣冷冷道。
“雷大人!”姜陵一口喝住雷鸣。虽然雷鸣已经停职,但他始终得父亲信任,所以,即使不叫雷统领,也要恭敬叫上一声雷大人,“他可是我二弟!”
雷鸣不为所动,“正是因为他是晋王,拿到日耀的特制武器才在情理之中。”
“理通他国,可是死罪!岂能随口臆测!”
“正因为理通他国是死罪,我们才不能含糊!”雷鸣力争。
“不,不可能!他没有理由和动机!闾丘牧风跟他无怨无仇!”
“贼人的目标就一定是闾丘牧风么?难道不可以是那个位置上的人,比如说太子殿下——您?”
“那就更不可能了!”姜陵更慌了,“我、我二弟……我二弟,他那么紧张我!
你是没看到,但……但子婴上人看到了啊!他那么紧张地来找我!是不是子婴上人?”
一直沉默中的卫子婴,被冷不叮的一问,半晌才接起话头:“呃……确实如此。看得出,他很在乎殿下,真情实感,没有含糊。”
“所以嘛,就算他跟这个什么帮有瓜葛,但这刺杀案,肯定于他无关!”姜陵高声为自己二弟辩护。
“但是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如果刺杀案与晋王无关,没有被邀请赴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