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利之眼珠一转,忙借口自己没吃饱,让五儿再做几道菜来。
众人见要吃上传说中的五儿姑娘做的菜,哪里还愿再夹桌上的菜。
申屠岩已经是金丹境的修士,本可以不食凡食,坐一起吃饭,纯粹为了增进兄弟情谊。见大家不动筷子,也一并放了筷子。
涂几一脸黑线,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这些年,辛苦你们吃洒家做的菜了?
他们这些人,这些年跟着申屠老大,东奔西走、出生入死,身上带着的,还均是当年在军营里吃苦耐劳的硬作风,在吃食上从没讲究过——呃,不,其实是没法讲究。
好吧,可能是真的辛苦你们了。
青阳和周安两人年纪最轻,自是被吩咐去厨房帮忙。都是平时使剑的人,哪里使得了锅碗瓢盆,不过是涂几安排去监督罢了。
这边姜利之站到了涂几一方,觉得这五儿姑娘心灵手巧、落落大方,又无家可归,完全可以跟咱们一起混。
咳,咳,当然纯粹是为了遂她的心意,不是为了她做的菜……
申屠岩甚是无语,方才道出个中缘由:“我昨日便查过档案了,那叫五儿的,是个女囚。”
“女囚怎么啦?我还不是莫名其妙被贾县令抓了?还不是是个女囚?”
姜利之与这五儿,从某种角度讲,也算同“囚”一场吧,可不愿申屠岩为她们打标签。
沈醉离双手抱胸,面前的两座高山更加壮观,“咋的,老娘也是女囚!”
涂几见气氛不甚友好,连忙劝架:
“老大并没别的意思。只是这女囚中,有像两位这样被冤枉的,也有真的犯事的,只怕……”
“怕什么怕?老娘你们都不怕,还怕那么一个小姑娘?”沈醉离觉得这帮人颇为费解。
申屠岩等人,心里一咯噔,是啊,还从未问及这沈姑娘什么来头啊。
不管是这言语间的霸道气质,还是昨日里的左右开刀、一手一颗人头,这来头定然小不了啊!
不过因为姜利之一口一个“沈姐姐”叫着,众人也不好意思多问啊。
申屠岩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酝酿好一会儿,才问:
“敢问沈姑娘,因何入狱?”
许是英雄惜英雄,其实申屠岩对沈醉离这种彪悍的女人,倒颇有好感……
“打家劫舍!”
申屠岩:Σ(°△°|||)︴
你一个好好的姑娘,打什么家,劫什么舍!
还有,又不是什么光荣事迹,你不需要承认得这么爽快吧!
一时尴尬。
无语。
不一会儿,几盘小菜上了桌,不过是些小炒肉、白灼鸡、家常豆腐、白油冬瓜等家常菜。
却见一群大老爷们,你争我夺,像是饿了几十年的饿痨鬼……
涂几一脸黑线。
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呀?!
好歹自己还在场啊!
在众多抢食者中,唯有青阳保持着高冷。
涂几不由感动:还是青阳乖,顾念老夫面子。
涂几心里虽然叽叽歪歪,但手中筷子却是疾如闪电,在激烈的“战场”中,沉着冷静、手法娴熟地捞回一筷白灼鸡,送入口中。
卧槽!
这才叫食物啊!
自己这些年干的事情,是人事么?
这些年,分明是在喂猪啊!
青阳君么?
哼,那小子,我还不了解他,肯定在厨房偷嘴都偷饱了吧!
如此想着,哪里还顾得了许多,也加入了抢食阵营。
申屠岩一脸黑线,这,这,这还是自己带的兵么?!
瞧着那些菜,端上来时,确实色香俱佳,若不是老夫定力好,怕是也要……
此时,青阳却将自己面前、盛着菜的小碗,推到了申屠岩面前。
在青阳眼里,饿着谁都可以,断不能亏了老大。金丹修士又怎么啦,可以不吃饭,不代表不可以享受人间美味。
嘴上却说:“眼大肚皮小,嗝,吃不了了,老大,帮忙……”
申屠岩看看吃成小馋猫的姜利之,又看看“打家劫舍”的沈姑娘,再看看站墙根儿的五儿,夹起一块家常豆腐送入口中……
“五儿姑娘,若让你伺候安乐公主,你可愿意?”
这是准了?!
涂几嘴里包得满满的,内心满是卧槽:
这就准了?!
一块豆腐你就准了?!
做为一名金丹大佬,为了一块豆腐,你就准了?!
五儿连忙磕头谢恩。
申屠岩又问及其姓氏、父母、何方人士等,五儿一一道来。
原来这五儿早已不知自己姓氏、年龄、籍贯,只道因自己在家中排行第五,便有了五儿这么一个小名。
年幼时,家中姊妹众多,家道甚是艰难。十多年前,故乡又连遭三年饥荒,父亲竞把最小的妹妹煮来吃了。
当时,五儿正因肚子饿得睡不着,恰恰瞧见了这桩秘事,便星夜悄悄逃离了家,成了一名流浪儿。也不知怎的,多少次差点饥寒而死,却又侥幸地活了下来……
这次进了沣县的牢狱,却是不巧刚好流浪至此,入了贾县令的眼。
虽然都言这些年世道不好,饥荒遍地、人皆相食,但眼前这么一个小姑娘,平淡地谈起……
众人也便再吃不下饭。
姜利之虽然上午才被徐昆做过一道心理建设,此时五脏六腑依然翻江倒海。
tmd,老娘穿的都什么世界?!
极限生存么?!
一阵静默后,申屠岩不再盘问,只让五儿今后跟着大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