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仙长是?”
“无量宗宗主惠远!”
“井水不犯河水么?不知宗主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分堂将您瞒得太好?
我铁城寨与贵宗玄弥分堂,从来都不是井水不犯河水!
自从刚刚那个金氏嫁进了你们分堂,你们分堂便一直视我铁城寨如囊中之物!
远的不说,就最近,大约两个月前,我们家寨主沈醉离下山为民根除河妖之患,玄弥分堂便勾结了二当家的反水。这才有玄弥分堂折了两名弟子的事。”
“就算玄弥分堂与你铁城寨有一些过节,也绝不该屠戮满门啊!”慧远诘问得义正辞严。
姜利之皱眉,“我说这位仙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铁城寨屠你满门了啊?凭刚刚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么?”
“慧远,还是换个证人上来对质吧!”闾丘博仁都看不下去了。
慧远一窒,他这才想起,他没有别的证人。
“尊上,没有别的证人了。当初铁城寨屠我分堂满门,连狗都没放过,就只剩下金氏这么一个活口了!”
“仙长你是来搞笑的么?”姜利之接过话头,“我铁城寨本就与金氏有仇,我寨若真屠你分堂满门,连狗都没放过,又岂会留金氏一个活口?”
“那、那是因为我刚好没在堂中,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沈醉离行凶。我躲在暗处,还用留影石录下了当时的情景。”金梧急忙辩解。
于是物证也呈了上来,当时记录的景象被放了出来。
影像很短,首先映入眼帘便是沈醉离那带着血的小脸,然后是她脚下堆成山的尸体。然后沈醉离似是发现了什么,朝留影石的方向看了过来……影像便突然没了。
“妖女,影像中的人,可是你铁城寨寨主沈醉离?”慧远看完不由又多了几分自信,当先怒问道。
“正是。”
“那你还敢抵赖说你铁城寨没有屠我满门?”慧远就差气得双脚跳了。
“仙长先息怒。
晚辈想问一问仙长,你处在一片丰收的稻田里,是否就意味着稻子都是你种的?你怀里抱个小孩,是不是就意味那就是你的小孩?”
“这……”慧远被问住了。他是因为先听了金梧的控告,再一看这景象,自然便认为是铁城寨拔的刀、杀的人。
“影像中可有见我铁城寨的人拔刀杀人?”姜利之继续逼问。
“这……”
“答不上来了吧!仙长不愿答,小女子替仙长答。”姜利之说着又转向闾丘博仁及围观众人,慎重地抱抱拳道:
“仙尊、诸位仙长,晚辈已经看过了,所谓物证,仅能证明玄弥分堂被屠后,我家寨主沈醉离刚好到过那里。这一点,我们认。但其它的指认,我们一律不认同!”
博仁其实早看明白了,这是一场栽赃陷害,无量宗的目的,不过是铁城寨本身。
但他一直稳坐主位,并不说话。他倒无所谓,要找镜子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来找。他只是需要顾及百里家的面子,毕竟百里家叫了那么多门派、世家来充场子,总得要捞点好处。
于是,他沉声道来:“小姑娘,说得轻巧。你说与你无关便无关么?
我一个堂堂灵族宗门分堂被灭,你家的人又刚巧在那,你不觉得怎么着都该给个说法么?”
姜利之蹙眉,连忙打了个手势,沈醉离忙重启了护山大阵。
于是,在九成九点九的人眼中,铁城寨又消失在丛山峻岭之间。
“闾丘副院,你不觉得你这要求,有辱大道么?!”一直沉默的公孙琰,也是被族人的无耻惊着了:
“堂堂天照院副院,既有督促修士恪守大道之责,又有维护人地不受妖邪侵扰之责。
无量宗玄弥分堂发生灭门惨案,不恪尽职守,追查真凶,却来铁城寨要说法。
什么说法?瓜分铁城寨的说法?”
闾丘博仁并在场不少人等,闻言俱红了脸,毕竟心里的小算盘,被人戳穿可骚得不是点吧点!
姜利之闻言,也是一惊,连忙拉住自家师兄。
这样直白地戳破很危险啊。没戳破之前,众人也许还要顾及一下名声脸面,戳破了可就难说了……
公孙琰的不讲人情事故,她倒不是第一次见。
毕竟他有那样尊贵的身份,还有那样霸道的修为,确实不需要考虑什么人情事故。
但是,他不需要考虑,她弱鸡姜利之非常需要考虑啊!铁城寨也需要!
毕竟沈醉离真与玄弥分堂被屠一案无关,所以她始终是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虽然自己也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但架不住铁城寨真的没法跟对方打啊!别说铁城寨,就算把忠义盟也搭上,都是不够跟对方拼上三柱香的。
所以,她并没将忠义盟搅进来,毕竟在强者面前,任何的战备反而会导致更有效的灭杀。
有很长一段时间,场面一度很安静。
这让她很紧张,明明是冻成狗的雪山之上,却是冷汗直冒。
“哈哈哈哈,”闾丘博仁尴尬大笑,“公子过虑了,怎么可能是瓜分……叔叔的意思是,玄弥分堂被屠之时,铁城寨既然有人在场,总是有所发现……”
“还真有!”姜利之马上接过话头。
虽然明知对方是临时改口,但遇台阶便要下。再者,那样的事情,自然应该由天照院去处理。她又不拿天照院工资,凭啥帮他们干活。
“我家沈姐姐只觉事情蹊跷,当时并没在现场多作停留。倒是不才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