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博仁点都不啰嗦,只向姜利之留下一句“打扰了”,带着天照院众人便直奔玄弥山而去。
“看来我们又不得不转移阵地了。”暗处,隐星白了一眼青陆,讥讽道。
青陆没有回话,只多看了姜利之身边的月女一眼,转身便飞走了。
“老实讲,那个姜姑娘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就没接触过?”见青陆离开,隐星说出自己的猜测。
“怎么?就因为她长得跟我一样,我就应该被怀疑?是不是下一步,默琴姐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月女冷冷丢下一句,也去了。
隐星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更觉落寞……
明处。
见着闾丘博仁离去,那些百里弘叫来冲场子的世家,争先恐后告退回蓬莱了。
百里弘见大势已去,冲慧远丢下一句“成事不足”,也去了玄弥山。他得去修复与闾丘博仁的关系,他的话可关系着自己在百里家的前途呢!
不一会,原本乌泱泱的人群,瞬间便散得只剩心有不甘的无量宗。
惠明靠近慧远,耳语道:“怎么办?还干么?”
慧远看看曾经卖力巴结讨好的公孙琰,又看看还嵌在山峦上抠不下来的慧觉,心内痛呼一声你们害我。忙换上谄媚表情,讨起好来:
“公孙公子见谅。我等也是受奸人蒙蔽……”
“蒙蔽?自己分堂的人是怎么死的,若有心查怎会查不出?”姜利之打断慧远的话,“仙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惦记的怕是我铁城寨的地盘吧!”
慧远不由老脸一红。他们这些老滑头,习惯了事情做绝、话留三分。冷不丁心思被对方直楞楞戳破,面上自然挂不住。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僵硬回道:“哪里哪里?怎么可能!我等也是受奸人蒙蔽。”
“受奸人蒙蔽?今日之事,幸好没有打起来,我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
但是,两个月前,你宗弟子策反我寨二当家的那笔账,咱得算算……”
惠远:“……”
于是,本来是来捞好处的无量宗,留下巨额赔款……
沈醉离看着堆得快有小半屋的灵石、灵器、法符等,倒是一点也不吃惊。毕竟这也不是小利之第一次干这种事。
她之前叫向仁记账册,不过也就随口一说。哪里料到昨夜小利之却叫在账册里,每一项物资价值都翻上个百倍。她当时还不明就里,这寨子都快保不住了,把账册数据改得再漂亮也没用啊。
哪里料到她的小利之不仅兵不血刃,就退走了漫天的敌军,还顺便打劫了,啊呸挽回了之前的损失。
无量宗众人赔得所有口袋一样重,终于灰溜溜地走了……
如同送瘟神一般,欢快的鞭炮声在铁城寨上空久久回响。快乐的人们载歌载舞,将姜利之并公孙琰抛上了半空。
嗯?是错觉么?
姜利之半空之中不经意瞥向沈醉离:怎么觉得沈姐姐并没那么高兴呢?
果然,无量宗与铁城寨的瓜葛,远不止一个金梧那么简单!
闾丘博仁办事效率倒很高,很快便将玄弥分堂满门死因查得清清楚楚。
金梧那女人,连审都不用审,吓一吓就全招了。
原来她身边有一个叫青陆的闺蜜。
金梧与青陆相识在两年前,那时她刚被沈醉离赶下山,走投无路。哪里料到,青陆却与她一见如故,收留了她。
青陆在玄弥山下乐寿镇经营着一家酒楼。玄弥分堂的人偶尔会下山打牙祭,一来二去分堂堂主便将金梧娶上了山。青陆因与金梧交好,自然也就成了堂中常客。
出事的那天,她确实是外出买买买去了。回来的时候,已是尸骸遍野,除了青陆。
青陆用留影石录下沈醉离来的那一段,要她向无量宗告状,就说铁城寨屠她满门,又许了她许多好处,她便将这活儿揽了下来……
姜利之午觉醒来已近黄昏,便见闾丘博仁立在夕阳的光辉里。
姜利之立马一把拉起被子,将自己团团围住:“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别怕,现在你眼前的只是分身。”闾丘博仁温和地笑笑,倒像一个还不错的长辈。
“你们修仙界有说分身就可以随便进女孩子屋么?”
博仁一窒,“姑娘别介意,本尊才刚到。”
刚到,这是刚不刚到的事么?那多到一会儿会怎样啊?
你们闾丘家的男人靠不靠谱啊喂!
“仙尊前来,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睡觉的吧?”她并不想跟闾丘博仁多话。
闾丘博仁不愧是老鸟,恬着一张老脸,完全无视姜利之话中的讥讽味道,“本尊前来,是想让姑娘还一面镜子。”
“镜子?我问你借过镜子?”
闾丘博仁:“……姑娘不要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老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之前认识么,还问你借东西。”其实姜利之早就联想到了,最近接触过的那面老厉害的宝镜,但她偏要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不懂就问的模样。
闾丘博仁:“……”这话不知怎么接啊!
“老先生是在我铁城寨弄丢的么?不如说说镜子长什么样子,我也好发动全寨的人一起找。”
闾丘博仁本想对方识相点,主动交出十相宝镜也就算了,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直跟自己打哑谜。
“姜姑娘,我念你与小侄牧风相识,玄弥山一事又助我查出真凶,才对你好言相劝。你若再与本尊打哑谜,休怪本尊不留情面!”闾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