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众人便会知晓下山的用意。
众人正百思不解中,就有涂几等忠义盟的人带了陌生人来求见。
大堂之上,众人自称臣,纷纷自报家门,皆是某某州府的使臣,带来府尹大人的投诚书,并宣誓全州上下誓死效忠安乐公主。
姜利之深知忠义盟在各地深耕多年,与各地官府多有勾连。莫说自己举事,说服些州府反水,像上次在德州,那德州府尹本就是忠义盟的人,当时还是一方分舵舵主呢。
说曹操,曹操到。
正此时,萧淳也带了三人前来。
“臣乾山”、“臣泌山”、“臣雁山泊”,三人齐道:“参见公主殿下!”
堂内众人大惊。这乾山、泌山、雁山泊,不是占山为王的三十二路反王么,且还就在庆州附近。
这些人来干什么?
“臣等带来大王投名状,愿誓死追随安乐公主,只求公主早日完成大统,击退外敌,还老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星纪。”
众人了然:
这三十二路反王,哪一个不是官逼民反,上山落草为寇的?
此时有先帝遗孤、天道正统安乐公主现世,力退朝廷大军,深受百姓爱戴的消息传到全国各地,包括深山老林。这些反王们谁不想找个靠山、洗白反贼身份啊。于是托亲靠友,找上了以反朝廷而闻名的忠义盟。
可以肯定地说,这三路反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虽然对于反王的投靠,忠义盟内有许多反对的声音。而姜利之则认为,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是当物之急。
当然,如果在不断有外部力量加入自己队伍之时,保持原队伍的纯洁性,她也自有她的办法。不过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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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云密布的养心殿。
掌灯时分,太子姜陵暂时搁下公案上永远批不完的奏折,来到老父亲病榻前伺候。
他将宫人全都打发下去,亲自为姜敖擦拭身子。
一通忙活完,看着仍只能转转眼珠子的老父亲,不由长叹一声。
如今的星纪,就像一间四面漏风的屋子,只剩下看似浓厚雄伟的架子,里子早已荡然无存。
正惆怅间,宫人来报,太子妃李氏觐见。
“殿下!”李氏正要福身,姜陵连忙扶起,眼里满是受怜:
“贤妻刚诞下娇儿不久,还在月子里,这是有多么紧要的事,让宫人通传一声就是了。作什么非要冒雪来见孤的傻事?冻着贤妻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李氏脸一红,“殿下,您看妾身把谁带来了?”
姜陵此时才注意到,原来李氏身后竟然跟得有人。
姜利之将斗篷取下。
“王力上人!”姜陵惊呼。而后呆了呆,又改口道:“贤妹!”
一盏茶过后,姜利之总算把自己去后昌都都发生了什么弄清楚。
他们在野,虽则听说了晋王姜邑谋反事败,致使前线失守,但是宫内秘辛却是不得知的,更不可能知道姜敖意是病得如此厉害。
“所以说,镇压晋王谋反的关键,竟然是丽贵人?”姜利之反问。
这次晋王与华妃的谋反,非常关键的一点是,华妃本是让丽贵人给姜敖下药的。哪里知丽贵人却临时将慢性毒药换成了别的药,并在最后关口将华妃的计划交待了个明明白白。
正是因为她的临时倒戈,才有了姜敖后面的将计就计。
“正是。那丽贵人是二弟之前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严格讲,她是二弟和华妃的人。她的倒戈真的是意料之外。”
“却在情理之中!”姜利之微笑道。就凭姜邑当初从丽贵人那儿抢玉佩一事,即可看出,丽贵人定是苦姜陵的欺压久矣。
“那么丽贵人现在人呢?”她如此问,只是觉得如果对方安好,此时应该在这寝殿里。
姜陵与李氏对视一眼,叹息一声道:“可怜丽贵人,已经仙逝了!”
姜利之一惊,“为何?”
“华妃为了控制她,给她下了毒,须得每日服用华妃秘制的解药,方能解毒……”
姜利之彻底被这些后宫女人的手段给惊住了。
看似闲云野鹤、不争不抢的华妃,竟是如此的毒辣。
也怪不得,自姜妍以后,这后宫的妃子虽流水般的换,却终是没能再添哪怕半个皇嗣。
“贤妹,此次冒险来昌都,必是有大事要干吧?!”聊完八卦,姜陵终于开始直奔主题。
姜利之狡黠一笑,“堂兄英明。小妹确有一件大事要干,还要堂兄相助!”
“大事?”
“对大事!”
“多大的大事?”姜陵不由心慌,该不会堂妹要趁人之危,直接弑君吧!连忙起身挡在姜敖床前,道:
“不,不行,堂兄不许你再胡来!你若要报仇,就杀我!”
“一命抵一命。堂兄以为,当年死了那么多人,堂兄一人的命即可抵销么?”
“贤妹!”李氏见状不妙,连忙拉住姜利之。
姜利之回头。
李氏大抵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一双玉手紧紧地拉住她,干净澄澈的眼睛眼巴巴地忘着她。
看着那一双眼,姜利之脑海莫名便浮现起那两糯米团子。
她焦躁地拂去杂乱的思绪,突然大笑起来,“哥哥嫂嫂担心什么呢?我单枪匹马来,怎么可能是为了复仇?
我就算得手,在这高手如云的大内,我又如何全身而退呢?”
两人闻言,方才放松下来,“那贤妹所为,究竟何事?”
“我要重启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