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利之娓娓道来:祸事生就生在,那王祖甲,不知哪儿买的野丫头,充抵自家女儿王宝琴嫁给河神。哪里料到,竟是个妖女!
那日,有个声称自己是禁军副统领元石的大将,说什么奉旨缉拿什么奸细。
对了,他就跟蒙统领您现在一个打扮,好生凶悍可怕!
还拿了块会发光的石头,弄了老半天呢!
后来,不知咋的,他竟叫那假王宝琴什么“安乐公主”!还说什么总算找到她了一类的话!并言要效忠于她!
那歹毒的妖女,不仅不感念我家当家的,安排下这么好一门亲事,还命元统领把我家当家的投了水。
言及此处,姜利之戏精上身,真正儿凄凄惨惨切切地哭了一回。哭得她自己都觉得,不穿回21世纪演戏,太可惜了。
又讲那河神见那妖女坏了自己好事,发起威来,就要吃了那妖女。也不知那妖女如何魅惑的元统领,元统领竟拼死护着她。
那妖女只顾自己,那里管凡人怎么能与真龙相斗?结果不仅害得元统领被龙吃了,还有不少无辜百姓也被连累,也被吃了!
可恨,那个妖女,却趁元统领与蛟龙对战时,跑了……
言罢,姜利之又是大哭。
围观群众中,竟还有人跟着哭,管它呢,要配合、要配合!
蒙丛泰先是听到元石叛降安乐公主,心里已然大喜,再听到元石身死,喜得脸上都快绷不住了。
但谨慎起见,还是问起围观群众:“这妇人所言,可否属实?”
众人俱言:“属实。”
一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蒙统领只恨不能大叫一声“爽!”
姜利之心下赞许:这波民众,真给力呀!
蒙统领绷着脸,又问众人:“那安乐公主,逃往何处?”
众人:卧槽!这是试验吧!
为免你答东、他言西,便都默契答道:
“没看到!如果看到了,哪里还有让她逃了的理!”
蒙统领:Σ(°△°|||)︴
好生有理!
但是,也好生失望!
姜利之心下佩服:这波民众,真机智!
这时,却见一读书人,向前一步,正是吴先生。
蒙统领又看到了希望。
众人:卧槽!
这是要闹哪样?!
你这厮胆敢出卖公主,明年大家就给你全家上坟!
只见吴先生恭敬一揖,才缓缓道来:“不才见过蒙统领。安乐公主的去向,不才那日有幸,刚好得知。”
“速速讲来!”
“那日犬子,曾在城东的官道上撞见过。犬子还因避让不及,被那妖女用马鞭抽了一鞭呢,正正抽在额头上。
犬子未去参加典礼,本不认识什么安乐公主。只因无端挨了那么一鞭,晚上我们父子一合计,那定是安乐公主无疑了。”
说着还让他“儿子”出来让众人看,果见其额头上一道新伤。
众人:我能拍手称好么?
这故事编得!有矛盾、有冲突、还有伤证,如果不是知道这安乐公主,这几日是怎么带着大家辛苦斗黑蛟的,老子都差点信了呢!
那蒙统领又问吴先生之子,“可知她去向何方?”
吴先生之子咬牙切齿:“当然记得,那妖女骑着马,一路向东,往鲤鱼山去了。”
蒙统领立功心切,听及此处,忙率了众兵士向东追去。
待到烟尘已消,吴先生才向姜利之道:“公主殿下这招真是高呀!”
哪是什么“犬子”,不过是听了姜利之安排,编的瞎话,又刚巧撞见个额上有伤的。
“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请公主明示。”
“先生请讲。”
“反正是编故事,直接编安乐公主已死,便可了却今后一众纷扰,且敌在明,我在暗,不更有利于殿下今后行事么?”
姜利之浅浅一笑,“吴先生,不给他们找点新目标,我们又岂会如此顺利脱身?”
吴先生不由抚掌而赞:妙!妙!妙!
天气晴好,已近黄昏。
一排飞鸟向东飞去。
东面过鲤鱼山,是西北向东南方向、绵延千里的巫山山脉。
翻过巫山便是云湖。
那云湖在星纪、日耀、元徵三大国之间,因湖中天门岛上有直通归墟秘境的传送门,乃人族皇室,前往蓬莱朝觐的必经之道。所以此湖乃是一块公地。
这块公地,自是由灵族与三国使者共同守护。
三国使者,也就意味着有元徵国的人。
作为先皇遗孤的失势公主,那元徵国的圣武皇太后,可是她亲姑奶奶。
这些年,星纪与元徵战火不断,一大重要原因,不正是这位姑奶奶,看不惯她那个弑兄夺位、残害亲族的亲侄子么?
所以这皇太后,可是最好的靠山呀!
这个小目标,且让那蒙丛泰去努力想像与忙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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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归鸟投林。
公孙琰回城。
却见那澜沧江边,人头攒动、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只见空旷的砂石岸边,一堆堆篝火热情地跳跃着,一坛坛美酒堆成几堆小山。
一只只虾妖,被五花大绑着,扭曲着、挣扎着,并着那猪呀、羊呀、鸡呀、鸭呀,一路路被人们抬至江边。
篝火旁的案几上,堆满了油、盐、酱、醋、花椒粉、孜然粉、辣椒粉及各色密制蘸酱。
远离河的这一边,竟还搭起了一方戏台子。不一会儿,鼓乐声起,伶人登台。
那各色人等,忙着宰妖的宰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