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利之实在太需要先弄清黄不易究竟被关在哪儿!
劫法场的念头,她不是没动过,但是毫无疑问,行刑当日,别说法场,就是沿途,定然布满了天罗地网等着自己。
思来想去,还不如在那之前,寻一个对方松懈的机会——劫狱!
一个时辰前,洵修刚刚潜入过刑部大牢。
先一步到刑部大牢,自然是因为昨日布告里,白纸黑字,落款是刑部。认为黄不易就关在刑部大牢,完全情理之中。
然而一人一妖费了好大周折,总算成功潜入,却连黄不易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末了,姜利之瞟了一眼满地“黄梁一梦”中的兵卒,除了狱卒,更多的明显是禁军,心下方才了然,为何堂堂刑部大牢如此好潜入,原来本是有一场诱捕等着自己。
幸好,这“黄梁一梦”是真的很好用,犹其是在这通风不好的地牢里。
两人将刑部大牢的混乱甩在身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对方还未来得及反应,把昌都的所有监狱翻个遍,也要把黄不易找出来。
诏狱又称“天子之狱”,关的都是皇帝下诏定罪的犯人。
黄不易虽不是什么三公九卿、达官要员,但鉴于他对安乐和姜敖的“重要性”,关在诏狱合情合理。所以,诏狱成了姜利之光顾的第二站。
两人身形一闪,来到号称铜墙铁壁的诏狱围墙下,打算故伎重演。
两人在刑部大牢得手容易,实在是因为洵修恰好精通隐匿术,而姜利之又恰好擅长化解让洵修困扰的法阵。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毕竟是修士横行的世界,在这普通人占绝大多数的人族大都市,不管是官宅大户还是典狱衙门,各种防范修士为非作歹的道门法阵,布得是层层叠叠、密如蛛网。
所以,如果有修士妄想使用隐匿术为所欲为,要么就是触阵而亡,要么就是惹来护卫就地生擒。
然而,所有结阵的修士,估计连做梦都难以相信,这世间居然有人可以完全不通阵理,也不用苦心找寻阵眼,只需轻触法阵形成的灵力场,即可将那高、中、低各阶法阵纷纷化为摆设。
诏狱围墙高十丈,普通人根本无法翻越;而那自上而下、犹如坟塚扣下的灵障,个中灵力流动诡谲汹涌、杀气腾腾,怕是金丹修士也难以轻易破解。
姜利之抬臂正要凝神施法,洵修身形突然上前,将其围在墙体与双臂之间。
姜利之:(⊙_⊙)
咦?什么鬼?
突如其来的壁咚么?
“嘘!”洵修示意安静。
过见一队巡查兵气势汹汹地自两人身旁而过,竟然当他们如空气一般。
姜利之方才醒悟,洵修不过是为自己隐身,而自己却……
直到巡查兵已然走远,姜利之尝试推开对方,然而对方却固执地纹丝不动。
半晌后……洵修欲哭无泪、欲嚎无声地,拖着“受伤”的左腿,委屈巴巴地听候姜利之差遣。
“就刚刚过去那队兵士,就有两人达到筑基六阶以上。可见为这诏狱,你那大伯可是下足了血本!破阵前,咱先讲好!一会儿干起架来,本尊可要放开了干?”
姜利之一个激灵,放开了干?以这只的妖力,放开了,那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但现在老黄连人是否在这诏狱还没定数,现在闹得太过,只会让今后行事更加麻烦。急忙阻止道,“咱先不急,能不能先看看老黄究竟有没有在这狱中?”
“只是先看看么?那好办。”洵修话落,只听口中“吱吱”两声,犹如鼠叫。
姜利之正自纳闷,便见七八只老鼠不知从哪儿围了上来。
“怕什么?它们很听话的!”洵修笑道。
姜利之探出脑袋,果见这群老鼠停在三步开外,排成一排,犹如听候调遣的兵卒。
“你干嘛往本尊背上跳啊?其实本尊怀里更舒服!”洵修不知死活地调笑着。
姜利之方才发现,刚刚为避老鼠,竟是跳到洵修的背上来了,顿觉老脸一热,却仍不敢下地,“老娘爱到哪就到哪!喂、喂,你别撒手啊!还不快把老鼠支走,支走我就下来!”
洵修无语。
只听它口中又是“吱吱”两声,那群老鼠漆黑的小眼珠红光一闪,便径直朝墙角的老鼠洞钻去。
鼠影一闪即没,然而护狱法阵却似捕捉到了什么,瞬间灵障红光大胜,蜂鸣之声大作。
未及两人反应,已是一队兵士以极快的速度袭掠过来,眨眼间将两人团团围住。
“抓好了!”洵修叮咛一声,向后退上两步,姜利之下意识搂紧对方,下一息已是一个缩地成寸,生生破开众人围攻之势,背着姜利之消失在夜色之中。
然而不出三步,它便察觉异样。哪里有什么缩地成寸的术法,这奔逃的速度,分明就是两条长腿一步一步印出来的啊!
洵修瞬间飙泪:“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会儿就不要使用你的能力了呀!”
见着追兵越来越近,姜利之也快飙下泪来:“你以为我想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呀!快点!快点呀!”
洵修一脸黑线,努力控制住分分钟想把姜利之扔下去的冲动:
这妖女对付自己的时候不是很厉害么?
这会子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丫是专逮我坑吧!
眼看着追兵将至,也不管姜利之那些劳什子的叮嘱,准备放手一搏。
追兵们顿时全部一窒,只见对方眼中凶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