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利之戏精上身,忙招呼道:“公子,好生有缘!”
言语间,已自行来到公子桌前,面对面坐下,又吩咐了掌柜,再备些好酒好菜来,只道要好好请客,答谢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时的姜利之,早已悄mī_mī在二楼的客房换了行妆,梳洗打扮了一番。
淡淡的一身天青色素裙,衬得她瓷娃娃般的小脸,越发机灵可爱。
小侍卫玄骐,看着犹如天降救星般的姜利之,不由感叹:
这位姑娘,可真是人美心善啊!
而那公子却不这么想,直言道:“姑娘一路尾随至此,在窗外猫了许久,又在二楼换了衣裳,还唤了掌柜后院耳语……”
掌柜听到此处,已然臊得无地自容。
“敢问姑娘,谈何有缘?”
姜利之沉稳坐在对面,面不改色,心底埋怨:
这公子,情商有点低呀!
面皮上,却只是尴尬笑了两声,道:
“家父有教育小女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公子施恩不图报,小女子自是佩服。不过还请公子给个机会,让小女子了却心愿、结个善缘!”
那公子本在那翠屏山上,欣赏了好久姜利之的“表演”,觉得甚是有趣,现在又看着姜利之那“无比诚恳”的面容,略有所动。
又转念想起,临行前,兄长的再三叮嘱,指了指门外,“姑娘怕是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一名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员外老爷走了进来。
掌柜的立马迎了上去,作揖道:“东家!”
那东家体型大、嗓门大,招呼着楼上楼下吃酒的、打尖的客人,“各位客官,今儿个是我们沣县的好日子!鱼肉乡邻多少年的贾县令啊,今儿个,终于伏法啦!”
顿时,楼上楼下掌声一片,叫好连连。
“各位客官,可劲地吃、可劲地耍,今儿个全部免单!”
所有客人,闻得此言,更是欢呼雀跃,胜赞这位老爷的慷慨。
只有姜利之一脸郁闷:老娘真是谢谢您的慷慨啦!
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吃瘪的姜利之,补刀一般,作了个无可奈何状。
随后,又抬手招了招,藏在周安身上的小侍卫的钱袋子,直直飞入其手中。
又将钱袋子,在姜利之面前故意掂了掂。
姜利之虽一直自诩脸皮厚实,此时也有点挂不住了,脸红到了耳根子。
这公子出门前,一直宅家勤于修行,哪里见过女子这般模样,只淡淡道了声:
“姑娘有心了!”
便将钱袋扔回小侍卫,起身外走。
姜利之:(???)
此时,那本与客人高谈阔论今日河边见闻的胖老爷,终于发现了姜利之。
“各位客官,这位,就是今日为民除害的——安乐公主!”
众人闻言,纷纷上前,皆要行礼请安。
姜利之一脸黑线,见那公子即将走远,随便敷衍了几句,又把周安塞给大家,承接大家的盛情,才得脱身追了出去。
————
这沣县县城虽然不大,但也是车水马龙、一派繁华。
真真儿一个体验俗世繁华的好地方!
小侍卫玄骐如是想着,玩得甚是欢快。
那边的公子却是一脸无奈。
都说女子面浅,只怕是诳人的吧!
至少,那姓姜的小姑娘,面皮肯定厚到堪比城墙。
刚刚都那样不留情面了,她竟然也不臊,还一直在身后死乞白赖地跟着。
我走她走,我停她停。
责问一声吧,她又说什么:“大路朝天,又不是为你一人修的,咱各走各的,只刚好同路罢了。”
好生有理,竟无从反驳。
姜利之一路不近不远地跟着,见那公子好生不自在,便知是个不晓风月、妄活了二十来年的奇妙男子,遂动起了资深宅女的活络心思。
画摊子。
那摊主捻着糖勺、牵着糖丝,一通行云流水、游龙走凤的操作过后,一只只栩栩如生、可爱非常的小猪、小兔、小牛犊子便成了,惹得一众孩童和那小侍卫驻足围观。
公子瞧着有趣,也点了只凤凰图案的糖画,拿在手上。
“摊主真是好手艺,只是我想要的,摊主未必会!”姜利之假意在摊主展示的大型糖画图样中,挑来挑去,犹豫不决。
摊主一听,好家伙,自己一手绝学,竟有人胆敢叫板。
“姑娘想要什么图样的?不是洒家吹牛,只要姑娘说得出,就没有洒家做不出的!”
公子侧身而立,投来目光,也是好奇这小姑娘究竟想要什么。
姜利之余光扫到对方,知其正在关注自己,甚是满意,便不急不缓道来:
“摊主,你看啊,你这里的图样,什么飞禽走兽、苍龙鸾凤、绝色仙子,虽然都极妙,却没有我们女子所爱呢!”
摊主大惊,怪不得自己只能做些小孩儿生意,急忙问道:“不知姑娘们所爱,何物?”
姜利之浅浅一笑,向摊主递了个眼神,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摊主也是个妙人,瞬间了然。
只见他着了糖勺、牵了糖丝,又是一通游龙走凤的操作,不假多时,一面精美绝伦的糖画便成了。
那糖画,却是名翩翩公子的模样。
再一细瞧,那模样,正是照着眼前这位公子画的。
见自己成了别人手中糖画,公子红了脸,转身即走。
姜利之喜不自胜,抓了把银钱赏了那摊主,便又急急跟了上去。
公子回头,一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