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怎么可能?”太子连忙否认。这事儿哪敢认啊!认了不是给自己老爹扣绿帽么?那罪不是比偷盗宫物反而重上好几倍么?
“怎么不可能?那李元晖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又能舞文弄墨的……”晋王话及此处,见姜敖脸色沉了下去,便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
“晋王殿下你莫要血口喷人!吾儿洁身自好,此事绝不可能!”李圭璋差点气晕过去。
“谁知道呢?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晋王冷冷回道。
“不,不,二弟你不要乱猜,不要污人名节!”太子姜陵实在看不下去。
“既不是偷、又不是送,那,此物能从何而来?”晋王反问。
“兴许……兴许是买的!”姜陵结结巴巴说出自己提前准备的答案。
“买?从哪儿买?哪个店敢如此猖狂销赃?宫内又是何人偷盗?如何送出?中间人都有谁?”晋王一口气抛出一连串问题。
姜陵语结,不能作答。晋王问他,他又从何而知呢?不由急得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来,半晌才道:“自然只有查查才知道了。”
“那就查!”一直沉默的姜敖终于开口,“老二你来查。”
晋王闻言,心中大喜,立马领命。
“不过,你要与雷鸣一起办这案子。”姜敖补充道。
晋王闻言,顿感失落。
能不失落么?这雷鸣是谁啊?自姜敖登基以来,他便一直是禁军统领,可以说是皇帝身边最忠实的狗。
晋王正自以为大权独揽,可以借查案兴点风作点浪,不料老爹又把他的狗派了来……罢了,虽然麻烦一些,但自己的目的毕竟达成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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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利之睁开眼,第一眼瞧见的是某巨形生物,正团团将自己所卧床铺盘在正中,且正睁着一双巨眼盯着自己。
姜利之一脸黑线。昨夜睡前,洵修一直很自责,非要守着自己。但这阵势……怎么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黑蛟见姜利之醒来,方才变回人形。
“好了,我没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姜利之吩咐。
“不用,我这境界的妖,早已不知疲倦。”洵修一脸我要守着你、一刻不离的那种。
姜利之更是一脸黑线,这是捡了一条高傲的蛟么,怎么感觉像捡了一只二哈?
“呃……,我是想让你帮我叫如意进来,我要更衣。”
洵修这才反应过来,玉面一红,二话不说即往外走。
刚至门口,又突然停了下来,支支吾吾道“昨夜,你受的伤……为何……为何没有转移……到我身上来。”他宁愿自己替她受痛,也不想卫子婴那家伙……
“你不觉得那条款不公平么?”
洵修没答话。
“师兄那时是怕你有二心。这些日相处下来,还需要担心这一点么?”姜利之淡淡笑着,眼神明澈。
洵修怔怔地瞧着,仿佛有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了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九天神女似的。
这、这还是那个穷凶极恶的妖女么?
惊得好半晌才吐出二字:“傻瓜。”语气却是极尽温柔。
姜利之也是一愣:这、这是被感动了?不过是改了条不平等契约而已……这、这也太好哄了吧!
“殿下,殿下你真不能进童”如意的声音。
“本王真有急事求见王力上人。”太子姜陵急了,小如意哪里拦得住,脚步声已然急急来到门口。
姜利之大慌,自己这刚起床呢,脸都没洗呢……最重要的,现在没伪装呢!
正慌张不知如何是好,姜陵已经推门而入。
“王力上人!”姜陵急呼。
“你找王力上人做甚?”一个声音自带威仪,自头顶降落。
姜陵抬头看来,一只巨大的龙头,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然后……
然后,吓得一头栽倒在地。
重新收拾停当的王力,正欲叫醒吓晕的姜陵,却听伙计急急来报:“不好了!前店来了一大路官兵!”
王力抬脚便急急赶了过去,洵修与如意速度跟上,刚至院中,就听得店堂内传来打砸器物之声,还有人耀武扬威、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王掌柜看着一地的瓷器碎片,终于绷不住大哭:“八百年的珐琅大花瓶啊!五百年的青花盖罐啊!啊、啊、啊、那、那个茶壶可是有一千三百年啊!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全、全碎了!”
太师椅中的晋王姜邑,翘着二郎腿,与禁军打扮的柴庆互换了眼神,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嚎什么嚎!只是不小心而已啦,见谅见谅!”
“晋王殿下好大的官威!”王力赶到时正巧看见这一幕。
晋王见王力现身先是一惊,随后见其身后除了小书童,没有再跟上其它人,遂又放松下来,冷冷一哼道:“本王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大哥的跟班啊!不过在大哥跟儿前红罢了,小小一介平民,见着亲王,还不下跪?”
王力冷冷一笑,并不理会。
几名兵士见状,立马上前想要用强。
王力也不歔,反而上前一步,目露凶光。
兵士们瞬间踌躇起来,明明对方手无寸铁,身量也颇矮小,但那气势、那威仪,怎生就叫人生怯呢?
“晋王殿下莫非忘了,我王某乃修仙之人,早已脱离凡俗,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世间再无人受得起本君下跪!”
晋王一惊,方才想起,据龙泉村一事,王力最初也是特不显眼,却是不知哪里冒出护卫来,瞬间干翻权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