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怒喝道。
周围的军民吓得赶紧跪倒,就连那些闻香教徒也本能的跪倒。
杨丰抬起了脚。
陈知府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紧接着他颇有些艰难的站起身,重新向着万历行礼,算是以这种方式承认了皇帝是真的,这样算他倒也颇有几分气度,没有跟泼妇般纠缠不清,只不过他脸上却带着一丝冷笑……
“陛下,这位是何人?”
他指着杨丰说道。
“此乃开原伯。”
万历说道。
“可是率领兵变士兵攻破皇城,逼迫陛下出宫,在陛下面前摔死蓟辽总督孙矿,当众殴打兵科给事中,又逼迫陛下封官赐银者?”
“呃?”
万历看着杨丰。
“对,都是我做的。”
杨丰丝毫不以为耻的说道。
紧接着他看了看那些惊愕中的军民们。
“当官的欠饷不发,还想杀人灭口,咱们兄弟们是不是应该绑送进京?这凤阳乃是太祖龙兴之地,太祖的旧制都还没忘了吧?这大明是太祖的天下,咱们照着太祖大诰做,难道还有错?既然太祖大诰准许的,那咱们兄弟绑送总兵王保进京伸冤是不是应该?”
他说道。
“是!”
“对,就得这样!”
……
周围的士兵们,无论之前属于哪一方的,立刻都同仇敌忾了。
这种事情必须同仇敌忾,说到底当兵的最恨这个,此刻一看开原伯立时就光辉了许多。
“那这些狗官官官相护,不但不帮咱们伸冤,还设计伏击,试图同样杀人灭口掩盖他们收王保贿赂,甚至调动大军试图剿灭,把我们三千多兄弟全杀了,这样的狗官该死不该死?咱们无处伸冤,是不是该进京敲登闻鼓?那些狗官调动兵马阻拦,不让咱们进京,咱们是不是该和他们打?”
杨丰喊道。
“应该!”
所有士兵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下子看开原伯,真就是无比高大的英雄了。
杨丰笑着看了看陈于廷……
“陈知府,你继续!”
他说道。
跟他玩煽动情绪?
简直是自不量力!
“陛下,臣想知道,在京城以夹棍拷掠勋贵,甚至夹死武清伯者,是否此人?”
陈于廷冷笑一声,然后继续质问万历。
万历示意杨丰回答。
“对,是我干的,兄弟们都知道武清伯家多少银子吗?
四百万两,这光是金子和银子,还不算他家的房产,田产,他家一座园子就赶上半个凤阳城,身为陛下的亲舅舅,才不过二十多年,就从一个平民百姓有了这般家业,还不是陛下给的?可陛下缺银子时候,才找他借五十万两,他都宁死不借。
兄弟们是夹他了,也的确一时失手把他夹死了。
圣母皇太后都说了,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兄弟们,圣母皇太后,他亲姐姐都原谅我们了,你又算个屁啊!
至于勋贵我也夹了,只是一个也没夹死!
大明朝养了他们两百多年了,如今陛下缺钱,找他们帮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他们的一切不是大明皇帝给的吗?
大明皇帝从天下百姓手中收税,养活着他们这些勋贵,如今朝廷要养兵对付胡虏,没钱了,陛下爱民如子,又不想给百姓加税,故此找他们暂借些,他们一个个家产几百万,拿出三十万两帮陛下,难道不是应该的?如果不找他们借,难道要陛下给百姓们加税?”
杨丰喊道。
“对,就得找他们借!”
“简直都是一群守财奴,这些狗东西就该夹死他们!”
……
然后连看热闹的百姓们都忍不住了,一个个怒不可遏的声讨那些勋贵。
“你继续。”
杨丰笑看着陈于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