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很快在十万士兵的建设中完成……
虽然和京城那座没法比,但也的确有那么点模样了,主要是得益于现在的技术进步。
其实主要是有水泥。
堆个三丈高的夯实土台没什么难度,但要给它完成包砖,尤其是还有一堆台阶栏杆什么的,还要部分刷漆,毕竟也不能太难看,至于上面的享殿倒是简单的多,因为这个可以完全用木头,谁都知道皇帝不可能在这里常住,所以也不用准备撑的太久,完全不需要什么高档木料。
弄些普通木料修个木制的大号阁楼而已,找一堆木匠就解决了。
然后再拿各种漆刷一遍,基本上也就可以了,陛下自己都说了,用不着太过于讲究。
祭天而已。
过去那些草头天子随便堆个土台一样祭。
这座祭坛就建在进贤门外,西边挨着抚河,本来就是个高处,然后三丈高加上享殿也得二十多米,矗立在河畔,看上去已经有了几分气势。
时间很快到了祭天之日。
行宫。
“万岁爷,该上路了。”
李凤小心翼翼说道。
“混账,你个老奴混了头?”
皇贵妃眉毛一竖喝道。
李凤随即醒悟,赶紧给了自己一嘴巴,然后跪下请罪。
“万岁爷,奴婢该死!”
他磕着头说道。
“起来吧,朕此番成则天下太平,江山一统,败了倒真是上路了!”
万历喝道。
皇帝陛下现在已经是全套衮冕,十二旒冕黑色十二章纹衮袍,左肩红日右肩白月。
不过宽大的衮袍里面很明显是钢板。
甚至十二旒冕的綖板都是钢板,可不要小看这个东西,他这个十二旒冕作为帝王专用,这个綖板一样是帝王级的,简单点说就是一尺多宽两尺多长,拿下来就是一个盾牌,虽然重量压得他脖子难受,但为了今天这场大戏,皇帝陛下还是只能忍受。
“万岁爷,您又是何苦如此。”
皇贵妃很哀婉的说道。
“哼,朕终不能坐以待毙,太祖子孙岂能苟且一生,为了大明江山,也该奋起一搏了。”
皇帝陛下傲然说道。
说完他顶着沉重的十二旒冕昂然走向外面,皇贵妃恍如生离死别般在后面低声哭泣。
走出寝宫的皇帝陛下登上外面等候的玉辂……
“走!”
他喝道。
“起驾!”
李凤喊道。
然后前导的仪仗开始向前,皇帝陛下的玉辂缓缓开动。
两旁护驾的骑兵背着燧发枪,举着各种旗帜跟随向前,本来就不大的行宫很快走到前殿,群臣已经在这里迎候,玉辂继续向前,群臣徒步跟随。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出了端礼门,而外面十步一岗,全是严阵以待的亲军,亲军后面是看热闹的百姓,虽然对这个皇帝没什么感情,但对本地百姓来说,这样的盛况还是很值得期待。
他们也本能的向皇帝陛下高喊着万岁。
在万岁声中玉辂继续向前。
顶着十二旒冕的皇帝陛下端坐其中,保持着他的帝王威严,忽然他的目光转向右侧。
那里一处小楼的二楼窗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看着他。
皇帝陛下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然后那个他宿命中的男人也微微颔首,两人就这样隔着几十米完成心有灵犀……
呃,各怀鬼胎。
“你倒是处心积虑啊!”
熊廷弼坐在杨丰身后,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他的伤已经好了,毕竟他的身体还是很壮实,那颗子弹只是打断了两根肋骨而已,并没有伤到内脏,清理干净骨头渣子,然后完成消毒,剩下就全靠着他的体格硬抗过来了。这时候虽然已经不能说痊愈,但至少可以正常行动,就是不能做太剧烈运动而已,而且挨了这一枪之后寿命肯定受影响……
这个没什么大不了,本来他也就再活二十来年,怎么着还不比原本历史上活的时间长?
“杨某行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有圣旨,我真有圣旨!”
杨丰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万历身上收回,然后把一份明显有些磨损的圣旨扔给熊廷弼。
后者默默展开……
“我收回之前的话,不是你处心积虑,而是你们处心积虑,陛下倒是颇有几分英主之才,话说他是原本就有这才能,还是这些年被你逼出来的?好端端圣主明君不做,居然要做暴君?”
熊廷弼一副被惊呆了的表情看着圣旨说道。
“因为他知道,圣主明君玩不了!”
杨丰冷笑道。
好吧,圣旨的内容很简单,皇帝陛下要在祭天大典上宣布新政。
而新政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照抄了一遍红巾军的制度……
包括分田地。
走杨丰的路,让杨丰无路可走。
皇帝陛下很清楚就他这些乱七八糟拼凑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战胜杨丰,他在应天跟红巾军混了那么多年,可以说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支军队,那些士兵对杨丰的忠心根本不是外人能想象的,可以说红巾军士兵忠心到就是杨丰让他们去排队往长江里跳,他们也不会犹豫的。
而且不是单纯的他们忠诚于杨丰。
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父母妻儿,同样忠诚于杨丰。
可以说跳的时候他们的父母都不会阻拦,反而会在一旁鼓励他们走快些。
这样的军队就他手下现在这些纯属拼凑的军队,能战胜那简直天方夜谭,更何况他也很清楚,现在各地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