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是兵科的,下官不是兵科的……”
伴着凄惨的嚎叫声,可以算是被一锅端了的兵科给事中们纷纷被拖上了城墙,其中第一个登城的惊恐欲绝的尖叫着。
“呃,莫不是抓错了?”
杨丰说道。
“没错,他是刑科左给事中徐成楚,但因为兵科左给事中出缺,暂时由他署理着。”
徐寿笑着说道。
说话间还一脚踹在那人屁股上,后者惊叫着猛然向前,一下子扑到女墙上还向外翻了一下。
旁边两个戚家军恶作剧般把他顺势向外一翻。
“大老爷,可别跳啊,外面刚摔死个总督!”
他们很夸张的喊着。
“快把我拉回去,快把我拉回去……”
徐成楚横在女墙上惊恐的尖叫着,仿佛陆地游泳般手舞足蹈,就那么看着下面还拍在地上的孙总督。
还好两个士兵手疾眼快把他救下了。
“差点又出一条人命!”
杨丰欣慰地说道。
其他几个给事中顶着鼻青脸肿,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其中一个还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万历,但却看见皇帝陛下在麻木地读稿子,他刚张口想喊,却发现面前横了张狰狞的面孔。他吓得赶紧低下了头,好在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并没有盯上他,只是在他们前面踱着脚步,然后徐成楚也被推了过来,最终总共五个给事中站成一排……
恍如犯了错被罚站的小学生。
“这是谁干的,我就问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连皇帝陛下的圣旨都敢驳回?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还是不是大明的天下了,今天你们敢封驳圣旨打皇帝陛下的脸,明天你们是不是要骑到皇帝陛下头上?都是读书识字的人,怎么连规矩都不懂?
什么叫君,什么叫臣,臣就得听君的。
是哪个?
给我站出来!
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金口玉言。”
杨丰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圣旨,在他们面前一边挥舞一边咆哮,俨然小胡子附体般,他的唾沫星子狂喷,对面五个给事中也不敢躲,只好在那里始终低着头。他们刚被抓的时候的确都很嚣张,但这一路上都被打的老实了,毕竟这距离近一公里,足够让他们知道拳头的滋味了,其中一个估计最嚣张的,很明显嘴角还有血,不时抽动一下,应该是牙被打掉了。
“怎么没人说话?都哑巴了,既然不说话那以后也就别再说话了,都下去和孙总督作伴吧!”
杨丰喝道。
徐寿等人哄笑着上前,两人抓一个准备往女墙拖……
“南台兄,你快说话呀,你是都给事中,这兵科就是以你为主。”
一个给事中喊道。
“胡,胡说,科道无大小,职权相同,这封驳是你接的,为何要找我,杨,杨佥事,圣旨是他封驳的,他是右给事中桂有根,六科虽然有都给事中但只是品级高而已,实则无权管别的给事中。”
被他喊的都道。
“对,是他!”
“就是他!”
……
剩下的给事中们纷纷喊道。
“把他拖出来!”
杨丰喝道。
李信立刻把桂有根拖出,紧接着按到女墙上,然后把两条腿向上一掀,倒霉的桂有根一下子出去了半截,和刚才的徐成楚一样,就那么担在女墙上,手舞足蹈的尖叫着。下面一群刁民哄笑着走过去,把之前朝下的孙总督翻过面,露出下面遭受严重撞击的脸,十三米的距离,足够桂有根看清了。
“快拉我回去,快拉我回去……”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而杨丰却转身向着万历行礼……
“陛下,兵科右给事中桂有根藐视皇威,实属大不敬,臣以为当以廷杖严惩,以儆效尤!”
他说道。
万历默默点了一下头。
他现在已经很有一个傀儡的觉悟了。
“锦衣卫呢,过来准备廷杖,就在这里打就行了!”
杨丰喊道。
“你们不能打我,廷杖要有刑科驾贴!”
桂有根高喊着。
“吔,还有这规矩?”
杨丰愕然。
“这个,规矩的确如此,无刑科驾贴,廷杖是不能打的。”
田义赶紧解释。
“刑……科?”
杨丰的目光瞬间转向了徐成楚。
“我签,我这就签!”
后者毫不犹豫地说道。
“驾贴在何处?”
杨丰喝道。
“这里,这就是驾贴!”
田义以最快速度从之前那个写演讲稿的太监手中拿过一张文件,然后又从另一个捧着印盒的太监手中拿出玉玺,准确说是敕命之宝,紧接着就在盒子盖上完成行玺,然后他又转交给徐成楚,徐成楚忧郁了一下……
“徐衡望,你敢签我与你势不两立!”
桂有根在城墙上尖叫着。
徐成楚看了看他,再看看杨丰那张脸……
然后毫不犹豫地签名,紧接着从腰上摘下随身携带的印章,对着嘴呵了口气,稳稳地盖在驾贴上,在桂有根的咒骂中,陪着笑脸递给杨丰,旁边几个锦衣卫早就在等着了,杨丰将驾贴递给他们,一名军官模样的赶紧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兵科右给事中桂有根藐视皇威,赐廷杖二十,以儆效尤,锦衣卫核验驾贴无误,当廷行刑!”
他高喊道。
前面两个锦衣卫从戚家军手中接过桂有根,依旧那么按在城墙,准确说是拉着别让他翻出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