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的情形完全超出了江云韶的预料。
她纳闷的立在洞府门口,心里嘟囔道:“这是劫持了披香殿的宫娥?”
不可能啊!
一个毫无修为的幼鬼,怎么可能当着二十八星宿神君的面做到这般程度。
别说少女手里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捏着把刀子,甚至已经刺进去半寸,奎木狼也能在她彻底刺进去之前,率先出手击溃她的神魂。
就在这时,江云韶却是看见少女的眸中有漆黑的微光闪烁。
“你瞧瞧神君多喜欢你。”蒋轻蝉唇角的笑意越发浓郁,温柔的替宫娥拭去泪痕:“你被推了一下,他便要那人偿命,活生生撞死在地上。”
“不要……不要……”宫娥惶恐的看向奎木狼,用那哭腔道:“神君不会喜欢我的,神君饶命啊!”
江云韶好像看明白了一点,不是少女劫持了宫娥,反而是宫娥在畏惧神君,所以主动躲到了少女的怀里。
奎木狼满脸阴沉:“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座便取了你这孽畜的小命。”
蒋轻蝉将手掌搭在宫娥的脊背上,轻声道:“你看,他现在还要为了你杀我呢。”
“神君就是因为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所以才会触犯了天条,你可知罪?”
在那冷漠的质问下,宫娥哭声更大了些:“奴婢不知道啊,跟奴婢没有关系。”
听见这道话语,奎木狼脸上掠过纠结与愤怒:“本座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你这宫娥莫要多想!”
蒋轻蝉仿若未闻,依旧盯着宫娥的眼睛:“神君心里怕极了,他害怕别人发现他爱慕你,眼睁睁看着你为了一枚仙玉跟别人争抢,却也不敢拿出千百倍的仙玉赠给你,只能在旁边喝闷酒。”
说着,少女神色间多了一抹雀跃:“现在好了,藏不住了,你就要死啦。”
闻言,宫娥脸色惨白:“为何奴婢要死,奴婢什么也没做。”
蒋轻蝉的嗓音略带沙哑,突然厉声问道:“还敢狡辩!神君乃是高高在上的二十八星宿,你只是区区一个宫娥,他因为你触犯了天条,难道你不肯为他死一次?”
整个洞府内回荡着她质问声。
奎木狼满脸涨红,双眸中怒火冲天。
江云韶满脸呆滞,她还沉浸在刚才的话语中,这位二十八星宿神君,居然贪慕一个宫娥的美色,动了凡心?!
少女分明是从自己的口中才得知青花山的事情,为何却像是早已熟知了一切,莫非是从那三言两语里猜出来的?
这时,宫娥却是被吓得不轻,既不敢否认,也不敢答应:“我不愿……我愿……”
“其实愿不愿意都无妨。”蒋轻蝉脸上的厉色消失不见,又开始柔声宽慰对方:“你看看地上那个男人,他也不愿意死,又能怎么办呢,人家是神君啊。”
“你想想,即便是他动了凡心,神仙是会罚他呢,还是干脆利落的灭了这颗凡心?”
说话间,她的指尖轻轻按在宫娥的脊骨上:“一鞭打在这里,让你骨骼尽碎,再一鞭打向这里,让你魂飞魄散。”
随着她指尖碰到哪处,宫娥就会浑身一颤,再扭头看向奎木狼时,眼里已充满了怨恨。
“好一个蛊惑人心的小鬼!”
奎木狼在那宫娥的注视下,只感觉满腹冤屈道不出来,愤怒拍桌而起:“本座只是想帮你出气而已。”
蒋轻蝉松开手,双腿搭在一起:“是极,只要神君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你这条小命又算的了什么?”
她最知晓如何戳中他人的软肋。
单纯以天条相压,没有确凿的证据,效果并不会很好。
但一个甘愿屈尊降贵守在宫娥身旁的男人,又怎会忍受得住被对方误会。
蒋轻蝉从来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她心中的怨念早已沸腾,那跪在地上意识模糊之人,乃是养了她百年的义父。
但她同样清楚,谁表现的更在乎,便会输掉一切。
她不仅要赢,更要狠狠的报复回去!
“你还在等什么,耽误了神君的前途,你担待的起么!”蒋轻蝉收回视线。
宫娥突然惨哭一声,匍匐在地,对着奎木狼用力的磕起头来:“求求神君放了奴婢,奴婢不想死。”
话音未落,她突然用指甲狠狠的朝娇脸上划去,眨眼间的功夫,白皙脸庞上便是多出十几道血淋淋的划痕:“丑婢不配神君喜欢……求求您饶了丑婢……”
见状,奎木狼脸色发白,踉跄朝后面退了两步,难以置信道:“我……我是在帮你啊……”
他心中知晓自己今日的确冲动了一些,也逐渐有了饶过那小偏将的意思,但却从未想过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念及此处,他猛的将那偏将拎在手中,威胁道:“快告诉她,本座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此话一出,就连江云韶的脸色都是古怪起来。
堂堂一个星宿神君,此刻居然是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慌乱起来。
对方越不把蒋安康当人看,同为小人物的宫娥便会愈发生出兔死狐悲的凄凉。
果不其然,那宫娥磕头的幅度越发大了起来。
“快说话啊!信不信本座现在就杀了他!”奎木狼勃然大怒。
和他比起来,黑裙少女出奇的淡定。
她平静看向那个气息羸弱的男人,蒋安康用仅存的那点神智对着她笑了笑。
父女俩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蒋轻蝉抬眸看向奎木狼,轻笑道:“谁又敢阻拦神君?”
她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