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楼梯之上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展昭微微一愣。
不只是展昭,就连徐敝和花冲也是有些发愣,看着那个人,突然两人身躯一颤,猛然想起来,刚出现的这个人称呼展昭为南侠!
“你是南侠展昭?”徐敝额头上冷汗直冒,颤声问道。
展昭看都不看徐敝,看到来人,直接将徐敝扔在了地上,转头看向了来人,开口道,“病太岁张华,好几天不见了!”
张华走到了展昭身前,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直都在等南侠来此,南侠终于来了。”
“是吗?”展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张华,心中却轻轻的哀叹,眼前的这个人,因为家人而被束缚在了襄阳王府,从行侠仗义的侠客变成了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展昭对此也只能无奈叹息。
“对不起,南侠!”张华走下了楼梯,他走的步伐很古怪,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展昭却也清楚,张华是在躲避触动阵法和禁制的路途。
“对不起什么?”听到了张华突然道歉,展昭不由得身体一颤,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产生,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泛了起来。
“锦毛鼠白玉堂!”张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能够劝阻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展昭此刻直接忽略了徐敝和花冲,只是死死的盯着张华。
“昨夜白玉堂来此,已经是第三次了!”张华双目有些哀伤,叹道,“第一次,白玉堂来此,并没有触动阵法,然后便离去了。”
“第二次,他想闯进去,被我拦住,我二人打斗了起来,然后拼死带着白玉堂冲出了冲霄楼!”张华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出了冲霄楼,我就将南侠的话告诉了白玉堂。可哪知……”
“当时白玉堂冷喝道,是那只臭猫要你如此说的吧!那只臭猫定然早就预料到了冲霄楼藏着秘密,现在你说他需要人去救命,五爷我只当放屁!”张华苦笑着说道,“当时白玉堂就是如此说的……他还说,那只臭猫去找月华去了,而且,若是在月华身旁,有那人相助,定然当平安无恙……少拿这些话来骗五爷我!”
“那人是谁?”张华轻轻的说道,“我当时就是这样问的,然而白玉堂却没有理会我,转身便离去了。”
“因为与白玉堂战斗,我已经被他所伤,内伤颇重,昨夜,我便没有值夜,只是在楼上休息……白玉堂再度来了!”张华咳嗽着,一丝血迹溢出,他伸手擦去,说道,“看到徐敝和花冲了吗?他们两个被白玉堂打了一顿……然后,白玉堂便冲上了二楼……然后,被魔师打入了铜阵,乱箭四射,万箭穿心,当场殒命!”
“你说什么!?”展昭猛然怒喝一声,一把手探出,抓住了张华的衣领,怒吼道,“你再说一遍!”
“南侠节哀,白玉堂已经殒命了……”张华神色似乎有些落寞,但是眼眸深处隐隐的闪现出了一丝解脱的神色,似乎有些怪异,“这是我亲眼所见!白玉堂血肉模糊,乱箭穿心……铜之内血渍淋漓,慢说面目,连四肢俱各不分了……血肉狼藉,难以注目。”
“你放屁!”展昭疯狂的大吼了起来,心中闪过了一丝疯狂的杀意,隐隐的空间似乎都有些波动,此刻的展昭,恍若一只来自于地狱的复仇修罗,充满了杀戮与愤恨。
“那白兄的尸体呢?”展昭狠狠的一脚跺在了地上,地面上青砖顿时粉碎,四射而出。
徐敝和花冲顿时全身颤抖,他们两人只感觉展昭仿佛成为了一只嗜血凶兽,如同那天地之间的主宰一般,威压四射,两人都忍不住差点跪在地上,只是死死的撑着,才没有当场出丑。
“本来魔师说要将其祭炼成尸魔的……可是却被我阻止了,我说,南侠与白玉堂相交莫逆,可借此引来南侠展昭!”张华咳嗽着,说道,“不如,先将白玉堂埋葬,由我们的人看守,只要南侠展昭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去带回白玉堂的尸首的。”
“魔师同意了……于是,我将白玉堂的尸身送了出去,埋葬了起来……地点就在九截松五峰岭……那里本来是襄阳王练兵的地方,此刻却成为了白五侠的墓地……”张华咳嗽了起来,“本来我是想将白五侠的尸首独自埋葬,奈何魔师派了金面神蓝骁、赛方朔方貂与我一起,亲自下命令将白五侠的尸首埋葬在了九截松五峰岭。”
“你放屁,老子不信!”展昭疯狂的怒吼道,晃动着张华,疯狂的大吼了起来,“白兄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是我的兄弟,他怎么会死!”
“南侠请节哀!”张华叹了一口气,也不在意展昭的动作,只是断断续续的说道,“是张某对不起南侠,辜负了南侠所托……若是南侠要报仇,就请杀了我吧。”
展昭一把将张华扔了出去,疯狂的怒吼了起来。
一股愤怒冲天而起,涌入了展昭的心神,那是,对自己的愤恨!一股庞大到难以形容的强烈怒气,潮水一般地冲进了大脑,展昭心中一阵无力,仰天长啸!
顿时间,徐敝等人不由得抬起双手堵住了耳朵,面色痛苦至极。
展昭这一声怒吼,声动九天,恍若诸天至尊在疯狂的呐喊,晃动了宇宙。
声音滚滚,传送了出去,整个襄阳城之中的所有人都突然听到一声充满狂暴戾气的长啸,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愤怒,如同老猿夜啼,凄厉之极,长啸声轰然传遍整座剑澜峰,犹如九天滚雷,低空炸响,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