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有些不解了,不过塔鲁克并没有发现白弘的异常,说道:“你呢,等会就从这里下去,放心吧就一条道,走到底呢,有一个梯子,你从梯子爬上去,能摸到一个机括,摁下去,就会露出一个口,走出去的话就又是一个毡帐,离这里不远,然后你从那里出来就没问题了啊。对了,我在毡帐中放了干净的衣服,你从这里走出去,估计要沾上点灰,所以赶紧换上衣服知道么?”
“嗯,知道了。你还真是……”白弘点了点头,刚想说她啰嗦时感受到了如刀的视线,于是果断闭口,内心闪过一丝不舍,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她啰嗦了呢。
“好了,时间差不多要到了,我要走了,对了,等仪式结束后,我要给你两个惊喜呢,所以赶紧回来知道么,之后还有……算了,等会你就知道了。”她笑着走出毡帐,在撩起帐门的时候,白弘忍不住开口叫住她,为的便是心中那种大概可以被称为“心酸”的感情。
“怎么了?”塔鲁克不解的看了一眼他,白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要将她刻在心里一般,塔鲁克饶是大胆也是第一次见到白弘这么看她,脸一红,脚一跺,娇嗔道:“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呢9有,你上次说的那个火烧棉线,明天就要表演给我看!”说着她就冲了出去。
“好。”即使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白弘依旧应声答道,虽然说这件事,他已经永远都完成不了了。
留在毡帐中,白弘无力的挤出一个笑容,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洞穴,他深吸了一口气,顺着梯子爬了下去,爬下去的同时还不忘将那铁板一同带上,这种机关,能让少点人知道就让少点人知道吧。
这是他最后一次以苏普的身份和她见面了吧,下一次,她是突厥可汗,而他是大隋的周王,她的……杀父仇人。
世事难料,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吧。
地道还是挺宽敞的,而且并不像之前在上面看到的那样完全不见光,白弘下来之后才发现这地道的两旁规则的镶嵌着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灼灼生光,虽然说不上是亮如白昼,比夜晚的一支烛火来的要强,白弘一路走去,路不上,走到底的时候看到了塔鲁克所说的梯子,三步两步爬上去,头碰到了铁板,于是他向下踏了几步,伸手摸索了一番,就摸到了一个机括,无师自通的向右一转,铁板就蓦地弹起,白弘措手不及差点落了下去,苦笑着从地底来到毡帐中,拍了拍手中的灰尘,看到这铁板,感慨了一声设计的不够人xing化,于是将铁板踩回了远处。
塔鲁克倒是很人xing化,在一旁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清水供他洗手,将手洗干净之后,白弘看到了放在旁边的干净胡袍,还有华贵的皮裘,不过……这已经不属于他了,这是塔鲁克给苏普准备的,而不是给他杨承准备的。
于是白弘走出毡帐,毡帐外并没有什么侍卫,看来塔鲁克对他也的确是放心,居然连个监视的人都没有,也许是觉得元霸在她手上所以就无所防备了吧。
不远处停着一辆白弘很熟悉的马车,那是杨素的马车……
该说什么呢?还真的是巧啊。
白弘撇了撇嘴,走向马车,车夫和侍卫骤然看到一个突厥打扮的人走来,纷纷的jing觉了起来,甚至有些沉不住气的侍卫已经将刀抽出一截,见到这样子,白弘觉得自己再靠近的话就可能被砍成肉酱,苦笑着唤道:“国公,国公。”
杨素从车帘探出头,看到白弘的样子,跳下了马车,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白弘站在马车前良久,在其余人讶异的注视下钻进了车厢中。
等到他再走出来的时候,便就是大隋的周王,杨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