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梅兰再次送顾璞去医院做了一番检查,发现他的各项指标均有所好转,医生的建议是等这一个疗程结束再看看顾璞的体质是适合移植还是化疗,于是,梅兰又把顾璞带回了家。
这天,因为蔡甘霖出差了,宁宁早上起来便跟梅兰多腻味了一会,梅兰出门的时间就比平时晚了几分钟,偏偏这天路上车子还特别堵,肖红情急之下想拐上辅路,结果却跟别人刮上了。
梅兰一看人都没事,就是车子被蹭了一下,便让肖红留下来处理,她想打车去单位,因为上午部里有一个重要会议,叶槿昨天临下班前交给她一份材料,让她加班把几个经济数据汇总出来,梅兰因为蔡甘霖不在家,担心宁宁到点看不到爸爸妈妈会哭闹,便把材料带回了家,在家加班做的。
可上班时间出租车也不是这么好打的,梅兰等了一刻多钟才等到一辆车,到单位的时候正好迟到了二十分钟,梅兰直接跑到叶槿办公室,叶槿已经去了会议室。
待梅兰跑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大门紧闭着,这种会议梅兰是没有资格上前的,所以只好下来了,用手机把几个数字传给了叶槿。
“完了,梅兰,我预感你这次死定了,这关肯定不好过,那女巫等着抓你的小辫等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让她逮着了。”盛凯替梅兰分析说。
“梅兰,我再告诉你一个悲催的消息,李部长今天一早带队去参加一个欧洲的经济会议了,顺便访问一下欧洲各国,慕司长也随团走了,这一趟回来估计是要半个月以后了。”刘宇跟着补了一句。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给梅兰添乱了,这事说起来也不怪梅兰,车祸也不是梅兰能控制的。”老闫说完颇为担心地看了梅兰一眼。
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太信。
“完了完了,这下我真的死定了。”梅兰哀嚎两声。
“怕什么。你不是说要站着死吗?现在机会摆到你面前你不胆怯了?”盛凯调侃了一句。
“好了,大家做事吧。”老闫看了看手表。
“对了,梅兰,我觉得最近的股市好像是要升温了。这熊市是不是要过去了?”刘宇问。
“也该转牛市了,都过去多少年了。”梅兰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她的心思还在今天这一关该怎么过上。
好容易熬到快下班点,办公室的大门被叶槿推开了,叶槿眼睛扫了一圈。把手里的材料向桌子上摔去。
“梅兰,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居然能迟到?我要的材料和数据呢?我知道你不服我管,眼里没有我这个领导,可是这是工作,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能把私人恩怨和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会误事的,你就是不听劝,依旧我行我素,我们对你够宽厚的了。你看谁上班像你这么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叶槿根本没有给梅兰说话的机会,进门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训,引来了门口不少看热闹的人。
“叶司长,我先申明一下,我从来没有把个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今天的事情是一个例外,我的车子跟别人的车子刮上了,有交警可以证明,还有,你要的数据我已经发到你手机里了。我不是存心跟你过不去。再有一点,我承认我最近请了几次假,我是规规矩矩地请假,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梅兰为自己申辩了一下。
“你这态度像是承认错误的?这样吧。下午正好司里要开一个会,你在会上做一个检讨,保证今后不犯类似的错误。”叶槿说完蹬蹬地转身走了。
“梅兰,这下怎办?”刘宇凑了过来。
“怎办?凉拌。”梅兰没好气地回一句。
“走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完饭再回来想想今天这关该怎么过?”盛凯说。
“走。吃饭去。”梅兰也站起来了。
从大楼到食堂这短短的一段距离,有不少人对梅兰指指点点的,实在是叶槿的动静整得太大了,别人想不听见也难。
饭后,梅兰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寻思,这李部长和慕司长刚走,叶槿就迫不及待地找梅兰的茬,这是想干什么?
梅兰左想右想,得出的结论都是叶槿要把梅兰赶出去,她知道梅兰气性大心气高,肯定是不愿在她手底下受气的,所以这段时间不断地给梅兰找事情做,没想到梅兰闷声不响接了下来。
如果是想撵自己走,她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是单纯地不想让自己出头呢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梅兰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的,不过她倒是拿定了一个主意。
下午的会议是在股市收盘后开的,会上,叶槿先是传达了一下部里的会议精神,接着就是对梅兰进行点名批评。
“梅兰这一年的工作表现相信大家也看在眼里,上班迟到早退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仗着自己是特殊人才引进来的,单位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工作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归根结底,是宗旨观念淡薄,为人民服务的意识不强,或者是说压根就没有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口口声声把自己的功劳挂在嘴上,对领导安排的工作是推三阻四,不仅如此,还多次跟领导对着干。这半年来,我在她身上没少花心思,就是想通过一系列的教育好好改造她,可惜,梅兰仗着自己是有功之臣,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让梅兰同志照照镜子洗洗澡正正衣冠,现在就让梅兰当着大家的面做一番自我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