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兆社能和郑文芝走到一起是何平想不到的,不过这也不算意外,这小子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找个城里姑娘,这回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何平在送走韩兆社之前特意把他单独拉过来,他知道这小子生性跳脱,稳重、成熟这种词跟他是绝缘的。
“文芝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要好好待她,不要闹幺蛾子。”
韩兆社拍着胸脯保证:“何平哥,你就放心吧,我你还不了解吗?”
何平悠悠的说道:“就是因为了解,我才不放心你。”
韩兆社感觉很受伤,何平的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日子回归平静,何平每天宅在家里写书,偶尔参与一下朋友们关于《平县爱情故事》的剧本创作。
这一天韩兆社骑着摩托车过来告诉了何平一个消息。
“大临子他奶走了。”
大临子说的是韩兆临,在东北农村对人的称呼是有讲究的,通常名字+亲属的这种叫法就可以判断出这家顶门立柱的人是谁。
韩玉平死的早,以前都是秋芬婶子当家,所以队里人说起他们家的时候都说的事“秋芬他们家”。
现在韩兆临长大了,能出去挣钱了,队里人的称谓也变了,变成了“韩兆临他**”或者是“大临子他**”。
秋芬婶子跟何平的关系一直不错,老太太走了何平得回去一趟。
东北这边规矩一般没有南方或者东山省大,但在婚丧嫁娶上还是比较严苛的。
老人去世停灵三日,何平到韩屯的时候是第二天。
老太太的丧事是秋芬婶子和卫国叔负责操办的,想当年老太太为了私心没少阻挠他们俩的好事,现如今作古了却还是他们两人给收拾身后事。
何平至今还得想得起来老太太在苞米地里逮着两人骂的场面,往事历历在目。
按辈分何平得管老太太叫三奶,虽然何平非常不喜欢老太太生前刁蛮的脾气,但人死为大,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在灵前给磕了头。
秋芬婶子一脸戚戚,眼中含泪,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亲人。
“婶子节哀,老太太走了也是少遭罪了。”何平磕完了头安慰道。
秋芬婶子沉默的点点头,卫国叔把何平让到屋里坐下。
今天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都是乡里乡亲的,来了都得进屋坐一会,看到何平热情的打个招呼。
话题离不开去世的老太太和秋芬婶子一家。
“老太太这一走也算是享福了。”
“可不是咋地,要不是咱队里这几年条件好了,就她那个病恹恹的身体不定遭多少罪呢。”
老太太这两年身体比较差,尤其是到了冬天,着实遭了不少罪,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何平跟秋芬婶子说了那句话。
“诶,没看着大临子呢。”
“人在南山那边呢,说是打了电话,正在往回赶。好几千里地,得几天功夫。”
“这一趟来回不容易啊。”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出一趟远门是极其不容易的,无论是金钱、精力、还是时间都是非常大的消耗。
在秋芬婶子家待了个把小时,何平临走前把礼钱给了秋芬婶子。
按正理这钱应该是在坐席之前写上礼账的,不过何平没打算吃席,就先给了。
挺长时间没回来,何平准备借着机会看看场子。
养鸡场跟以前最大的区别就是大门口的人和车少了很多,不是生意差了,而是现在进货的都得从仓库那边开的小门进出了,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养鸡场的内部卫生环境。
何平看了一圈,对韩兆军的管理还是比较满意的,整个场内井井有条。
“何平哥,你回来了。”底下人告诉韩兆军何平来了,他赶忙跑了过来。
“秋芬婶子家老太太走了,我过来随个礼。”
韩兆军把何平领进办公室,给他倒了杯水。
“你家兆社跟郑文芝搞对象的事知道不?”
“咋不知道呢,队里人又不是瞎子,他俩那点事能瞒得过谁。”
“看着他点吧,我看这小子现在有点飘。”
何平说话不是空穴来风,最近这几次见到韩兆社的时候,这小子身上那股子轻狂气太明显了,有点穷人乍富的感觉。
韩兆军苦笑,“他都处|女朋友了,也不好再揍他,不好管了。”
说的也是,别说韩兆军只是他二哥,即便是韩玉铮这个当爹的来,以韩兆社二十出头的年纪也不好管了。
更何况他现在自己生意做的不错,翅膀也硬了,你管了也不见得能听。
说完韩兆社的话题,韩兆军跟何平说起了场里的事。
“何平哥,我最近一直在跟魏峰聊咱们两个场子的发展问题。”
“哦?你们俩有什么想法?”
“我让人去叫一下魏峰,正好你今天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没过一会儿,魏峰来了。
魏峰是营城农学院的学生,当初留在了韩屯,养猪场的郭教授被何平调去管理饲料厂,何平在几个留在韩屯的农学院老师和学生当中挑选了魏峰做养猪场的负责人。
何平挑中学生魏峰做管理岗,老师们被他安排到了技术岗,这帮老师们并没有什么不满,他们干技术岗工资待遇一点不比魏峰这个养猪场场长的待遇低。
这也是何平吸取后世大公司的管理经验制定的政策,把技术岗和管理岗区分开来,待遇走两条平行线,可以避免掉很多麻烦。
魏峰来的很快,三人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