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磁带一经发行,居然火了,这首歌便是大名鼎鼎的《铁窗泪》。之后他又陆续出了不少关于监狱的歌曲,成为了当年赫赫有名的囚歌皇帝。
而他的演员生涯,在经过几年低谷之后,也慢慢的有了起色,只是已经无法跟最辉煌的时候相提并论了。
何平心想这个时候迟志强应该刚出狱不长时间,他的一系列歌曲应该早已在狱中就创作完成,自己直接白嫖肯定是不合适的,不如当个伯乐。
想到这里他给梁跃进打了个电话,“跃进,出版社资质办下来了吗?”
“正在办,怎么了,大哥?”
“音像出版这方面的资质能办吗?”
梁跃进有些迟疑,“这个还真不清楚,我得去问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东西了?”
“突然有点想法,你问问,然后给我个信儿。”
“好。”
梁跃进虽然不明白何平为什么突然要办音像出版的资质,但还是认真去执行了,打听了一下还真能办,他把这个结果告诉了何平。
“好,那就办,办完之后你去长影厂找迟志强……”
何平话还没说完,就被梁跃进打断,他惊讶的问道:“大哥,你怎么想起找他了?他不是在监狱吗?”
迟志强当年是国内当红的电影明星,被判刑入狱的事在国内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梁跃进不明白何平为什么要让他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迟志强。
“我听说他这人挺有才的,在监狱里创作了不少剧本和歌曲,没事的时候还给狱友们唱一段,据说质量很好,我想包装他一下。
这些年随着港台流行音乐传入内地,年轻人们对于音乐的热情非常高,我觉得出版社如果增加这一块业务应该是不错的,不如就拿迟志强练个手。”
何平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梁跃进还是有些突兀,“大哥,音乐这东西咱们从来没做过啊?”
“没做过不怕,找懂行的人把关不就完了吗?多请一些专业人士,咱们只要抓住最核心的内容就够了。”
“什么是最核心的内容?”
“好听的歌曲。”
梁跃进沉默了一会儿,尽管觉得何平的做法有些冒险,但常年养成的习惯已经让他对何平的指示有些盲从。
“那好。”
何平又问道:“出版社在京城的办公地点找好了吗?”
“振开兄已经找好了。”
“再沟通一下,搞音乐这种事营城这边没资源,未来如果我们有音响出版业务的话,地点肯定要放在京城,办公面积肯定要更大一些的。你也要做好准备,把工作重心放到京城,营城这里到时候降成办事处就可以了,毕竟我们还有作家村和印刷业务再这里。”
“好。”
动完嘴之后,何平的工作结束,剩下的就是梁跃进的事了。
在家无所事事了几天,出了正月十五,这个年也算过完了。
不过,何平在这几天闲来无事东家窜西家走的时候,发现了点情况。
这件事的源头是韩援朝,自从场子里采购了汽车之后他和韩兆贵这两个养猪场和养鸡场的车队队长升格成了汽车司机,毕竟有小轿车谁还开拖拉机啊!
现在韩屯外来做生意的人特别多,韩援朝跟人唠嗑的时候听说现在很多地方都开始搞运输队,几辆拖拉机就能做,甚至是驴车都能做。
他就心动了,他现在在场子里挣的是比一般工人多,可天天开着公家的小轿车,他的野心也有点膨胀了。
当老板给自己开车多好啊!
几辆拖拉机以他的实力完全不成问题,他听说那些开运输队的干的好了,一年能挣好几万,快赶上村里的分红了,他能不心动吗。
但他还是想的简单了点,以为弄几辆拖拉机就能一年挣好几万,再一细打听才知道,原来得是那种干长途运输的货车运输队一年才能挣那么多。
这下子用的钱就多了,他就想着拉个人一起干,心里有点底,找来找去把人选锁定在了韩兆贵身上。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两个人一合计,这事可以干,就准备回家张罗钱。
可问题是,两人在家都不是管钱的,这钱进了女人的手里想出来就不容易了。
一个要拿钱,一个不给钱,没说几句就撕吧起来是东北家庭的常态。
这样一来二去的,闹的全村都知道了韩援朝和韩兆贵要一起做运输队的事。
何平初听这个消息没当回事,韩屯人有钱了,想自己做点生意也挺正常的,去年村口商铺不都是被村里人买的吗。
可过了两天这件事不仅没消停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了。
原来是韩援朝和韩兆贵两人死乞白赖的从家里要出来了不少钱,可家里也要生活不能把钱全给他们。
两人想把运输队的规模搞的大一点,所以就开始跟村里人借钱。
这事就有意思了,韩屯这几年的企业分红多多少少加起来,也有将近二十万了。村里人盖新房、娶新媳妇、买商铺,实际上花的都是小头儿,大头儿都在存折上存着呢。
村里人彼此心里都清楚,韩援朝和韩兆贵上门借钱,用没钱的理由就说不过去了,只能选择借给他们。
两人还真借到了不少钱,零零碎碎加在一起,算上他们自己凑的三十万,居然有七十万。
从这件事上看,韩屯的融资能力在这个年代绝对可以算是国内最顶级的了。
当然了,两人借钱是为了做生意,利息肯定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