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天黑的比较早,一般四点多钟就黑了,吃饭也比较早,毛春华心不在焉的夹着菜,母亲一筷头子打在他的手上。
“哎呀!妈,你干啥呀?”
“干啥?吃饭就好好吃饭,不吃饭就憋吃。”母亲斥责道。
“爸,你看我妈。”毛春华向父亲求助。
“好了好了,好好吃饭。”久经沙场的毛主任非常熟练的当起和事佬。
“都是你惯的,你看看,现在哪有一点当姑娘的样?吃饭都没个正形。”
面对老婆的溅射伤害,毛主任内心稳如老狗、八风不动。
见母亲的炮火转移到父亲的身上,毛春华正暗自窃喜,耳边突然听到一声车铃声,她扔下碗筷一下子站起来,跑回自己的房间穿衣服。
“这孩子,又发什么疯?”
没过一会儿,就见穿戴好的毛春华火急火燎的冲出了门,母亲担心的在后面追问道:“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我出去玩一会儿,晚点回来。”毛春华的声音飘荡在风里,人早就没了影。
“这孩子现在胆子也太大了,这么晚出去也不知道给我说一声。”母亲埋怨道。
“孩子下午跟我说了,那会儿你出去买菜了,她去跟朋友看个电影。”毛主任替女儿解释道。
毛春华的母亲瞬间抓住了关键词,“朋友?看电影?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你别一脸面对阶级敌人的表情好不好?那小伙子我认识,人不错。”
毛春华母亲一脸狐疑的看着丈夫,“真的?”
毛主任哭笑不得,“这种事我还能骗你吗?你听我跟你说……”
毛春华冲出家门就看见何平拄着车把站在巷子口,她兴奋的挥舞起手臂,边跑边喊:“何平!”
何平看到毛春华兴冲冲的跑过来,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心情也跟着高兴,“你慢点,等着急了?”
毛春华跑到何平身前,脸上还带着激动的红晕,“没有,刚吃完饭,咱们走吧。”
“好。”
何平骑上车,毛春华很自然的坐上何平自行车的后座。
“你把住。”何平出声道。
“嗯。”尽管隔着两层厚厚的衣服,可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父亲以外的男人还是让毛春华不禁红了脸,只小声的用鼻音应了一声,但手却紧紧的抓住了何平的棉袄后襟。
何平刚起步,迎面走过来一位老太太,看见车后座上面的毛春华,又看了看骑车的何平,老太太暧昧的笑起来:“呦,春华丫头,干什么去?”
毛春华一碰见熟人立马想小偷被人逮了个正着,惊慌失措得像只兔子,“骆……骆大娘,出去……出去看电影。”
骆大娘上下打量了何平一眼,“小伙子挺精神。”
骆大娘的一句调侃让毛春华本就红润的脸蛋,立马涨红,一时没接上话。
倒是何平,被老太太调侃之后,大大方方的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骆大娘好,那我们先走了。”
“好好,走吧。”骆大娘笑着道。
说完话,何平就蹬着自行车走了。
毛春华双手抓着何平的衣襟,心跳渐渐平复,暗恨自己不争气,又不是偷鸡摸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看看人家何平,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多好,骆大娘回去之后肯定又得传闲话了。
俗话说春打六九头,现在已经到了四九天末尾,跟前几天的严寒相比,天气要暖和了很多,身前又有何平挡着,所以毛春华并没有感到冷,甚至身上、脸上还有些燥热,仿佛春天提前到了。
风把一股特殊的味道送进毛春华的鼻子里,那是一种让她脸红心跳、面红耳赤的味道,说来也怪,闻着和她在父亲身上闻到的一样,可她就是忍不住脸上发热、耳朵发红。
她慢慢地把脸贴近何平的后背,慢慢地、好像生怕惊动了前面的男人,感受着隔着棉袄发出的那种热力,她没敢把脸完全贴上,中间隔了一条缝隙,小心翼翼的。
这时,自行车正骑到一处颠簸,毛春华吓了一个激动,双手死死的抱住何平的腰,脸也紧紧的贴在了何平的后背上。
“你没事吧?”何平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毛春华发出如蚊子般的细声。
何平感受到毛春华的脸和手正紧紧的依附着自己,心里也有点怪怪的,从来到这个时代,他还是第一次跟女性、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他这具年轻活力的身体要说没感觉那是假的,二十郎当岁的年纪正是年轻人对异性最没有抵抗力的年纪,尽管他的精神年龄已经三十多岁,但男人即便到了八十岁也是一个德性。
感受到身下的变化,何平有些尴尬,好歹也是吃过见过的,真是不争气。
他开口转移注意力,说道:“你冷不冷?”
“一点也不冷。”
毛春华是说真的,她此刻的心情如同那首歌里唱的一样,“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只觉得开心的不得了,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她甚至希望这一路最好没有尽头,这样何平就可以一直骑下去。
“县城电影院是啥样的?我还一次没去过呢。”
“其实跟咱们露天看电影差不多,就多了几个水泥台子,后面的人看的更方便一些。”
“你们经常去看吗?”
“我跟爱霞去过两次,以前那里放《南征北战》和《平原游击队》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