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束了,何平望着毛春华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睛,忍不住轻啄了一下。
“呀!”这回毛春华不装鸵鸟了,像只受惊的兔子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直到何平骑上车,毛春华也没有勇气正眼看他,这一晚上姑娘就在兔子和鸵鸟之间来回切换。
不过经过这场电影,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挑明了,从毛春华搂着何平腰的双手就可以看出来,那叫一个紧,箍的何平都喘气都费劲。
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个时候不像后世,晚上十一二点满大街的都是小情侣,现在晚上七点多街面上很少能够看见人。
何平送毛春华回家,与来的时候相外的快,到了毛春华家前面的巷子口,何平停下车,隔了好一会儿,毛春华才依依不舍的把双手从他腰间抽出来。
“好了,到家了。”
“嗯。”尽管手拿出来了,可姑娘的脸还贴在何平的后背,感受着温暖。
见姑娘仍是不舍得下来的样子,何平说道:“我过两天再过来找你,好不好?”
“嗯嗯。”
何平感受到那贴在自己后背的臻首在来回划动,也没再说话,静静的享受着少女对他的依恋和不舍。
过了一会儿,后背的压力消失,毛春华跳下车,都没敢正眼跟何平对视,招呼也没打就跑进了巷子。
何平笑着摇摇头,刚想转身,就见姑娘从巷子里探出头来,“你上我家来坐一会儿不?”
何平瞧见姑娘那有点俏皮的模样,心头有些欢喜,不过一想到自己刚拐了人家的千金,后脚就跑上门去“示|威”,毛主任肚量再大心里也会不爽,这十分不利于日后和老丈人的相处,还是不要嘚瑟了,他便摇摇头。
“算了,下回再说吧,这次太晚了。”
“哦!”姑娘略带失望的摇摇头,“那我回去了,你走吧。”
“好。”其实何平还想给姑娘来个吻别,可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估计不能得逞。
何平见姑娘缩回头去,再也没露出来面,知道这次是真的告别了。
何平骑着自行车走在回韩屯的路上,刚过十五,天上的月亮圆圆的,撒下清冷的月辉,他总觉得冬天的月亮特别亮,照的整个夜晚都亮起来,今天更是如此。风也好,东北冬天的夜晚,这样的微风可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劲道的北风,像刮骨刀,今天的风有点像春风,柔和、温暖。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还刚到八点,家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客厅里坐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跟他在路上的清冷寂静形成了绝妙的反差。
有社员见何平这么晚回来,调侃道:“呦,何平这是干啥去了?”
何平嘿嘿一乐,没搭话,这个时候说得越多,被调侃得越凶,沉默是金。
见他光乐不说话,大家伙调侃、打趣的热情也下去了不少,但聊天的八卦里自然也少不了何平今晚的晚归。
“你说这大冬天的,这小子这么晚干啥去了?”
“还能干啥,幽会去了呗。”
人在看电视、嗑瓜子的时候,八卦的**总是无法抵挡的,这一帮人聚在一起看着电视、嗑着瓜子、聊着八卦,最可气的是聊八卦的时候就当着何平这个当事人的面,是一点也不背人儿啊!
何平懒得听这些老爷们儿、老娘们儿编排他,跑到东屋去躺着。
“上回盖房子你知道不?”
“知道啊,我没来。”
“嗳,我跟你说,来了一帮公社h县城的姑娘小子们,那里面有个姑娘,对何平那叫一个好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可不,知道不,人家爹是咱们公社……这个……”说话的人非常隐蔽的比了个大拇指。
听的人更惊讶了,“不得了啊,何平这事要成了,那不是攀上高枝了?”
“你这话说的,咱何平也不差啊,能写小说、能办养鸡场,这一年挣好几千块钱呢,配个领导的女儿那还不是绰绰有余啊?”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毕竟是吃供应粮的,何平说到底户口还是咱们韩屯的,咋说也差一点。”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钱很重要,但钱无法证明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只能让你过得比一般人舒服一些。
“那咋地?那吃供应粮的,有几个能发小说到杂志上?能挣稿费的?”
“你看你说那话,咱现在说的是身份的问题,别老抬杠好不好?”
“啥叫抬杠,我就听不惯你这话,咋?吃供应粮的就都是能人、都是好人?咱农村人就都孬呗?”
“得得得,不爱搭理你,一天天瞎咧咧。”
一场八卦最终不欢而散,这是常态。
这个季节的东北农活都忙完了,还没到开春,队里的老爷们儿、老娘们儿们一个个闲得都冒油,这个冬天有了何平家的电视机,可算是给大家伙无聊的冬日夜晚生活带来了点乐趣,要不一天除了做运动就是刷嘴皮子。
9点多电视剧演完了,大家自觉的打扫何平家的客厅,在这待了一晚上,嗑瓜子、扒花生,人来人往的,客厅里造的不像样子,要是不给收拾干净,不用何平这个主人说,他们自己第二天也不好意思来。
何平听到客厅的动静,从炕上起来。
老队长在刚才大伙聊天的时候没参与,但信息是全部都收到了,他把何平拽到一边。
“是真滴不?”
“啥呀?”
“你跟毛主任的女儿?”
何平心想老头儿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