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灵气流动，立刻变得不均匀起来，有些地方开始鼓起大大小小的包来。那些不均匀的包块，很快联成了一线，变成了各种形态的蚯蚓，在她的皮肤下，不时地冲击着那些让它们运行不畅的部位。她的身体一会儿像是被针扎了，一会儿像是被电击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滴在了地上。那些含着淡淡黑色的汗珠一落下地，便挥发掉，只留下一小点灰黑的斑点，沾在地面。
方霄就快要维持不住这个姿势的时候，突然，冲撞身体的那些蚯蚓般的灵气，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找到宣泄口，一下子把那些个堵住的地方，全部冲刷开来。她扭曲着的腰部的抬高的腿部，都有一层黑色的油状物流了出来。伴随着那些没状物一起流出来的，还有难掩的臭味。方霄快被自己臭吐了。她想恢复原本的体态，走到一边去吐一吐。谁知，她还没放松下来，身后又有一支手，按着她的腿，在她背上一推，她的腰一下子弯成了90度，手也被从后面折过来，一手抱住了自己的一条腿。
居然是第二势。方霄快哭了，说道：“师父，我想先洗洗，去去我身上这股子味道，我快被自己熏得晕过去了。”
老头子冷哼一声：“第一层功法，讲究的是一鼓作气。你不趁着现在身体的肌肉和筋脉被拉伸开来，快点把藏在身体里的那些毒素和杂质全部排出身体，难道还打算把它们留着过夜吗？”
方霄没办法和老头子说话，因为，她身体里那种被针扎电击的感觉，又传了出来，让她难受得开不了口。
就这样，当一个动作，让她身体里的灵气把堵塞的杂质冲出来后，老头子就帮助方霄做出下一个动作。十个动作下来，方霄已经完全闻不到任何味道了。因为，她觉得哪里都是那股子熏人的味道，除了那味道，她不知道她还能闻到什么味道。而方霄浑身上下也被一层层油黑的东西包裹在了里面，变成一团黑呼呼，会蠕动的人形虫子。方霄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居然还藏有如此多的杂质。她的身体可是经过雷劫锻体的，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东西存下来，难道给她锻体的天雷也是假货？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惊讶的声音传到了师徒两人的耳朵里。方霄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虚弱地唤道：“师兄，救命，我快被师父拆散架了。”老头子一见到上官志允，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你师妹的体质特殊，需要加强锻炼，要不，你作为师兄，陪着她一起锻体吧。”
“师父，我体质不特殊，不用特训了。”开玩笑，看方霄那非人的姿势，自己要是摆出来，肯定会粉碎性骨折。他都一把老骨头了，做什么还要为难自己。“师父，我这次来，是想问小师妹两个问题的，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会！”方霄赶紧回答。
“不会！”老头子漫不经心地答道。
“师父，我摆成这种姿势，会影响到回答师兄问题的质量的。”方霄赶紧给自己争取福利，她已经不想再为难自己的身体了。
“回答问题用嘴就行了，我又没把你的舌头牵出来扭几圈。不影响你说话。”老头子才不为所动呢。
“师兄！”方霄这一声师兄，喊得那叫个山路十八弯，冷得上官志允都打了一个寒颤。上官志允赶紧摆手说道：“我的问题很简单，你多年前，是不是也和国师打过一架？在哪里打的？你是怎么从他手里跑掉的？”
“打过，那时我靠着光甲飞到仙剑派在无量山设的迷雾森林边缘，被仙剑派里的一位前辈救了。”方霄无精打采地回答道。
“那位前辈是谁？”上官志允接着追问道。
“我那是还是小凡人一枚，那位前辈肯出手救了我，还是看在我们曾是旧识的份儿上。”方霄又把自己上山学艺被拒的事情讲了一遍，也说出了她手里功法的出处。当然还有那个小鬼被带入到仙门的事情也都一一讲了一遍。还有师父和爷爷的听说国师后的怪异之处，都和上官志允细说了一遍。然后问道：“那国师真是做了什么大事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了？”
“玄天宗里是出了些问题。门派里分成了明暗两派。明派的人踏踏实实地修练，暗派的人却是走些歪门邪道。他们需要的资源，就是由国师提供给他们的。当然，国师也从中得了好处。但是，他们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其中原由，等我回去把事情处理后，再和你细说吧。”上官志允说完话，就离开了轮回珠。
眼睁睁地看着上官志允逃也似的跑了，她的身体还被老头子死死地压着，动弹不得。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霄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杂质已经不再往外冒了，哑着声音说道：“师父，我的血已经流干了，您老可以松手了吗？”
老头子低头一看，捂着自己的鼻子，闪身就回了画中画，只留下一句话，把方霄气个半死：“臭死了，赶紧去洗洗！就没见过比你更不爱干净的女孩子！”
方霄来不急把老头子摇出来臭死他，赶紧把自己的浴涌取出来，可是，没水，要怎么洗。不如干洗好了，先把身上的这层油泥搓下来再说。方霄拿出一条抹布，擦了擦手背上的油泥，呵，居然一点儿也擦不掉。这下子要怎么办，难道只有等它变成干泥后，才能把它剥下来。方霄觉得身体似乎重了很多。
方霄想了想，身上的都是些油泥，想要等它们自然风干，不知道要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