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方霄如愿地拿到了出院通知书。她几乎要喜极而泣,她终于能离开医院了。至于医生说的复查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手里拿着补办的银行卡,她补上医疗费的差额和护理费,买了最近的一班飞往c市的飞机。坐在飞机上,她觉得自己这半个月,过得跟做梦似的。
她在医院里,天天担心钟秘书那群人会来找她,天天巴望着出院。总算是离开了首都,心里稍稍有了一点儿的安全感。看着玄窗外的白云朵朵,方霄仔细地回想着这半个月的经历,手里担着一颗灰色的不起眼的珠子。这颗珠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那个神秘男子的东西。他拿出这个东西,肯定是有什么用。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钻到了她的头发里面。她也是出院的前一天,想洗个澡,刚解开已经凝在一起的发髻,就听到叮咚一声脆响,从她的头发里面就滚出来这么一个东西。更让人奇怪的是,这颗珠子明明已经滚到洗浴室的角落里,却在停下后,自己又咕噜咕噜回到了她的脚边,还顺着她的脚跟,往她的腿上滚。她当时吓了一跳,差点没摔一个大跟头。捡起这颗珠子,顺着窗户的缝隙就丢了出去,可是,她的手还没缩回来,这珠子就又回到了她的手上。于是,这颗她无论如何也丢不掉的珠子,就被她收进了荷包里,贴身带着。
珠子握在手心里,触感冰凉,怎么捂也捂不热。她试着把珠子在墙上磨了磨,一点儿擦痕都没有,倒是墙被她划拉出一道小小的细痕。
她挺直了背,坐久了,脖子有些酸,骨头虽然接好了,可是外面的固定夹子还没拆,医生说,还要再戴半个月才能好。于是,她僵着背,坐了两个半小时的飞机,终于回到了c市,站在c市的土地上,方霄觉得她重新活了过来。
打了辆车,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打开门,里面没有人,连她的狗也不在。而在她房间的床头柜上,她看到了一封信,这是跟她一起租房的室友定给她的。原来,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三天前就搬了出去,她的狗狗,室友帮他寄养在最近的宠物中心。让她回家后自己去领。对于室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方霄是替她高兴的。只是,没有和她一起承担房租费用,而她目前也不适合回到公司去工作了。她现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能长期久坐,她需要好好静养。看来,她只能暂时辞掉工作。回老家去养着才行。老家现在的房子还在,那是爸爸妈妈当初贷款买下来的,只是,尾款还没付完,她这些年之所以这么努力工作,也是想尽快把房贷还清。爸妈出事后,她找到银行个贷中心,把她的情况和银行方面讲了,她承诺一定会把剩下的贷款还清,只不过,她需要从她毕业后才能还贷。银行方面的负责人,对她的情况也了解清楚,同意了她的提议。所以,她工作后,三分之一的工资用来生活,三分之一用来还贷款,剩下的则是存起来应急。也就是在去年,她才把房贷还清的。而老家的这套房子,她则是一直放在中介处,请他们代为出租。这几年,也有点进项。
呆坐在出租房里坐了一会儿。她才和房东联系了一下,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后又和自己的公司人事部联系了一下,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递了辞职书。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稍后把狗狗领回来,一起带回老家。只是,宠物要办理托运,很是麻烦。
方霄摸了摸身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在钟秘书那群人的手上。她赶紧出门,取钱给自己买了一部最便宜的手机,没办法,工作没了,养病期间,她没了收入,只能人从现在起省着点花了。想了想,她还是给领导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单位里最近有没有去b市的出差公车,她想搭个便车,因为她要带条狗回老家,不方便坐火车和飞机,连大巴也不能带宠物上车。
领导对小姑娘的遭遇很是同情,问了问运营部门,问到下午老刘要去b市取材料,只不过,开的是辆微货,要是方霄不嫌弃的话,下午两点钟去公司搭车去。
方霄当然不嫌弃,即省了车费,还能让壮壮(她的狗的名字)跟在自己身边,不用专门订个笼子来关它。方霄赶紧跑到最近的宠物寄养店,把壮壮领了出来,一人一狗,草草吃了点东西,方霄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带着条狗就出现在了公司里。
领导和同事们都来跟她道别,看着方霄架在脖子上的支架,大家都表示了慰问,领导还特意从自己的私房里拿了五千元给方霄,让她好好养伤,等身体养好了,再回公司来。
方霄接过领导的钱,在心里记住了领导的好,心里想着,等伤好了,风声没这么紧后,自己一定要回来好好工作,把钱还给领导,可不能白拿别人的钱。
坐在微货的副驾位置,让壮壮爬在她的腿上,方霄挥泪告别了领导和同事,走上了回老家的路。老刘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了,对公司里的事情,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路上,他一边给方霄讲着公司里的一些小事,一边打听着方霄是怎么受的伤。方霄避重就轻地编了一个车祸的故事,把老刘糊弄过去,就听老刘八卦着公司哪些女同事仰慕着老总,哪些小青年看上了公司里的一枝花儿。一路上时间过得飞快,快到七点钟的时候,他们总算是进了b市,老刘热情地把方霄送回了老宅才离开,连口水都没下来喝,说是公司那边还等着他去领材料,就不多坐了。
目送老刘